小安娜一路一声不吭, 反应呆板, 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他拉着走向校园外。
克里斯蒂亚诺心里忍不住打起了鼓,懊恼着自己的冲动, 惴惴不安地打量她的侧脸, 寻找线索。
她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好像只是在发愣。或许她想当刚才什么也没听到。
他干咳了一声, 开口打破沉默:“那个……我们真的能一起吃晚饭吗?你妈妈放心我了?”
安静了几秒, 小安娜回答道:“反正,她不阻止我。”
“你怎样说服她的?”他讪讪地追问道,“她把我看得很危险。”
小安娜耸了耸肩:“天才球星, 年方十八, 相貌堂堂, 前途无量, 不至于那么恶劣吧?最重要的是——
她顿了顿, 低声说:“她想要我开心。我从来没开心过,现在,我人生第一次开心了, 第一次有了每天电话联络的朋友,她又怎么能毁了这一切呢?”
克里斯蒂亚诺微微一怔, 温柔地笑了起来。心头涌起一股窃喜的感觉。
“你们的老师在哪?”他轻声问,“我该不该去和他聊聊?他该管好学生,不该允许那种过分的事发生。”
小安娜摇了摇头。“不需要。小事。”
克里斯蒂亚诺皱眉说:“但是……我不想让你再被欺负。”
一抹淡淡的微笑从她脸上一闪而逝。
“没这么严重。”她说, “我一向只是被无视而已, 没人欺负我——我也喜欢安静, 不被打扰。至于今天,只是意外。再说……如果你有了一个强大的外援,欺软怕硬的坏孩子不可能惹你。”
他露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是的。有我保护你,谁还敢欺负?”
她悠然补充道:“另外,你可能还大幅提高了我在学校的社会地位。”
他一怔,困惑地眨了眨眼。“为什么?”
“因为,女孩认为我达成了一项传奇的成就。”她轻松地说,“一个六英尺高,还特别好看的成年男朋友,而且他还是曼联新7号——这会让我同时也成为男孩眼里的传奇。”
听到“男朋友”,克里斯蒂亚诺尴尬地呛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见她只是一副闲聊的随意态度,才松了口气。
“那么……我以后都到教室里来接你怎么样?”他有些腼腆地笑了。
她忽然抬起头,深褐色的眸子探究地盯着他,令他禁不住感到心慌。
“作为男朋友?”她问,沉静的魄力远超年龄。
他莫名脸红了,窘迫地低下了头,眼神飘忽不定。
“是的……”他小声说,下意识地抓紧她的手,“我做你男朋友不好吗?我是说,这会让你很有面子的,不是吗?”
走出校门口,小安娜突然停下了脚步。
克里斯蒂亚诺霎时心如擂鼓,忐忑不安——他果真吓到她了吗?
啊……老天,他确实是糊涂了,她还只是个孩子呢。
“你自己没女朋友吗?”她探究地问,“你很受女孩子欢迎吧?”
他立刻回答:“我当然还没女朋友!至于别的女孩子……我根本就没兴趣。”
她怔了怔,眼底出现了奇异的波动,无言以对,氛围陷入了凝滞中。
克里斯蒂亚诺懊恼地挠了挠头,正想说些什么话来缓解尴尬,补救失误,小安娜却突然平静下来,扯起了一边的嘴角,充满嘲笑的感觉。
“因为,你是个恋童癖?”她懒洋洋地问。
克里斯蒂亚诺霎时如遭雷击,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而小安娜则用那种平等藐视众生的目光看着她。
他好不容易反应了过来,又慌又乱,连连摆手。
“不……不!才不是。”他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我怎么可能是恋童癖?啊……开什么玩笑?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成熟性感的女人,一向只有人说我有恋母情结!啊,总之,谁是恋童癖,我都绝对不可能是恋童癖!”
少年语无伦次,面红耳赤的模样瞬间逗乐了她。女孩忍俊不禁,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变得像一个活泼快乐的白鸽,小精灵。
见此,克里斯蒂亚诺忽然恢复了冷静,坦然真诚的热情又回到了身上。于是,他轻轻拉起她的双手,半蹲到她的面前,对她露出最温柔的微笑。
“我当然不是恋童癖。”他使了个调皮的眼色,“我是恋安娜癖。因为不管是小小的,可爱的你,还是长大以后,美丽脱俗的你,或者未来白发苍苍的安娜老太太,我都会一样那么喜欢。”
她愣住,脸色通红,不知所措地低下头,企图挣开他。“你的奇怪没有止境。”
克里斯蒂亚诺咯咯直笑,亲了亲她的手背。“那是因为我超级喜欢你……从最初的时候开始,我就打定主意非要一辈子爱护你,照顾你不可了。”
小安娜微微一颤,良久,逐渐安静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刚刚的鬼话全是认真的么?”她呐呐地问。
他眨了眨眼,轻柔地微笑道:“我是认真地超喜欢你,只喜欢你。你长大以后,我一定会追求你,然后向你求婚的……你妈妈听到大概会杀了我吧?不过,我暂时确实只是想做你的好朋友……那个事,你不用当真,不用担心,还早得很呢。”
紧接着,他挑起眉,戏谑地补充说:“当然,如果,你真的很急着当我的女朋友的话……我很乐意,也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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