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彩朝霞漫天，从天际拖出万丈波光，天空是一片黄茫。
沧浪江，将整个东南部分割开的天埑。
帝国花费十个年头，耗尽半个国库，可谓是费尽财力物力才修建而成。
不得不感慨这个工程的浩大。
举目眺望，茫茫江面，隔岸不能望，飞鸟不可渡，巨石沉底不知其深。
江面之上，五艘战舰呈一字排开。
每一艘战舰犹如海上陆地，由不知名的玄铁铸成。
战舰整体修长，桅杆如翼，似要突破天际，如水中游龙。
云舒只是惊叹，这个世界给他太多震撼。
若是在他眼前出现航天火箭，他都觉得合情合理。
他随三万铁骑立于江边，这次姜半夜并未让江陵官员送行，到现在还在郁闷。
姜半夜一个晚上都在念叨着，自己真的如传闻中那般不堪？
“余将军，你看，我像色胚吗？”
余秋也不拐弯抹角，殿下既然要问，就当如实诉说。
“看起来不像，不过的确很多女子遭到殿下的毒手。”
姜半夜神情一僵，武夫就是武夫，不跟你一般见识。
他又向云舒问道：“先生觉得呢？”
云舒想想后说道：“我跟你又不是很熟，不过，传言都不会空穴来风吧？”
姜半夜哑口无言，自己虽风流，但不下流吧？
还有，我和那些女子都是你情我愿，又不是玩弄感情。
“不和你们争辩了，上船吧。”
姜半夜有苦说不出，自己这条件不风流才不正常。
大哥战功赫赫，为人坦荡，算得上能文能武。
二哥又是个闷罐子，整天窝在府里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名堂，但却是温文尔雅，颇有礼数。
到自己这，还能剩下什么？那不得扛起纨绔的名号？
战舰乘风破浪，如在云间，舟行若飞。
岸边景色模糊不清，尽管云舒极力运转目力，也是作徒劳之功。
云舒这才意识到，姜国真的很大，也很强。
云舒站立在船头，身边是余秋，他感慨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何为叫鱼龙骑了。”
这要是搁在现实世界，就是一海军陆战队。
余秋傲然道：“鱼龙骑不光铁蹄下是坦途，在水里，更是蛟龙。”
“五百年前，鱼龙骑曾驱使战舰，向无边海域内推进千里而不损！”
一提到无边海域，云舒便来了兴致
“余将军清楚千年前的天裂吗？”
“不知道，有人说是上苍的惩罚，也有人说是仙界大能大战撕碎了苍穹。”
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有仙师提出，是末法时代的到临，这是目前最可靠的说法。”
云舒并未指望能从余秋这里了解到情况。
他倒是慢慢发现一些蹊跷。
在从老宅翻出那幅绘卷时，并不完整。
整幅绘卷像是被硬生撕开一样。
会不会就是在绘卷被分裂开时，绘卷内部也跟着变化？
“那天裂之前，石海是不是也是一片乱石景象？”
余秋点点头，说道：“不错，在此之前，石海是一片乱石滩，而无边海域也不过是一片汪洋罢了，并未那般凶险。”
这下云舒能确定了，这世界是一处封闭世界。
恐怕整个九州并不是化作一片虚无，而是分散成九个独立的空间。
这处世界就是其中一个。
而那副绘卷，很可能就是玉笔绘出的。
云舒又想到了那道手持玉笔的身影。
这个世界更有可能就是他创造出的。
云舒想了很久，余秋在一旁说道：“上仙，咱们进去吧，外面没什么可看的。”
……
战舰的速度，永远追不上时间。
此时云舒已在船上度过七日。
他门口传来敲门声。
一名士卒在门外轻声呼喊上仙，生怕打扰到他，惹得云舒不快。
“上仙，帝都到了。”
云舒略显激动的从床上坐起，这七日很是无聊，除了吃就是睡，循环往复。
他赶忙将门推开，只见那士卒低头恭敬站在一边。
“殿下与将军已在甲板等候。”
“快带我出去。”
当云舒来到甲板上时，姜半夜已经换好一身黄袍手持折扇站在最前面，身边的余秋依旧是那副战甲。
他向云舒招手，：“先生，快过来，帝都到了。”
云舒走到姜半夜身前，其实他也很好奇帝都究竟是何模样。
不过他失望了，在他的眼前，没有城墙，没有房屋，没有人来人往的街道。
在岸边，是由彪悍士卒组成的一个个方阵。
方阵之前，是一众官员，不过武将居多，分列两旁，留下一条八马并驱也不显拥挤的通道。
这架势，比起延陵来说，就是大气。
姜半夜在一边说道：“不必搭理他们，先生随我去面见父皇。”
云舒问道：“不带我逛逛？这帝都怎么这么荒凉？”
“这有什么好逛的，这条道是直通六合殿，也没房屋宫殿，就是一条驰道。”
姜半夜有些气愤说道：“我还想快点见到我父皇，让他看看我还是完完整整的。”
“殿下，陛下让您直接去六合殿。”
下方，有武将跪地高声呼道。
“走，先生随我前去六合殿，我相信老头子对你很感兴趣。”
云舒都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周围，就被姜半夜拉上一辆马车。
马蹄飞驰，姜半夜也越来越心急，觉得这速度根本不够快。
“快点，这马是不是没吃饱？”
马车速度陡升，姜半夜这才平静下来。
大概一个时辰左右，马车停下了。
云舒一下马车，就见一条长长的石阶，延绵至云端，不见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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