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 秦子卿、吴我、赫连小白、向聆冰、赫连蝉寒、赫连声围坐一桌。
“我们家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秦子卿看着众人感慨道。
从前的除夕，有吴我的爸爸，吴我的爷爷奶奶，一家五口，多好。
现在这个家, 只剩她和吴我了。
前几年的除夕, 向聆冰都会来和她们一起过除夕的, 可是，三个人，不免还是显得冷清了。
今天一下子又多了三个……
秦子卿神色复杂地看着看着向聆冰傻笑的赫连小白, 以及回望赫连小白一脸宠溺的向聆冰，叹了口气。
以她的阅历，怎么会看不出这两个毫不遮掩的人是什么关系。
可是, 她能说什么呢？
外交部的人，个个都在国外留学过一段时间, 对这类事情自然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向聆冰的父母六年前去世的, 这几年, 她看着向聆冰不顾性命地参加各种考古活动, 甚至有几次受了伤, 看着原本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的女孩, 变成冷冰冰的向教授……
如今日这般温柔浅笑的向聆冰，她有多少年没有看到了？
“秦姨, 热闹的话, 明天会更热闹的。”向聆冰唇角微翘着道。
“呵, 明天小受要过来，我知道。”秦子卿喝了口酒，视线落到一旁吃着向聆冰剥的虾的赫连小白身上，“小白和小我是同学？”
“嗯？”吃得脸上沾了酱汁的赫连小白抬起头，眨眨眼，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好朋友。”
秦子卿愣了愣，笑出声来，好笑地看着一边一脸无语的女儿。
“今日真是打扰了。”赫连蝉寒拿起杯子对秦子卿和吴我道，“小白一直蒙吴小姐照顾，蝉寒在此感谢二位。”
吴我一阵恶寒，吴小姐……
秦子卿很不给面子地笑道，“蝉寒不用跟我客气，还有，我这女儿你不用理会。”
赫连蝉寒摇摇头，固执地道，“我和小白失散这么多年，这次能够团聚，要感谢几位的帮助。”
吴我耸耸肩，“那个，赫连姐姐啊，小白嘛，又不是外人……咳咳……不过，也不是内人哈……”
“噗……”向聆冰刚喝进口的酒喷了出来，一旁赫连小白连忙拿起纸巾帮她擦嘴。
“啪！”秦子卿一巴掌拍在吴我脑门上，“你丢不丢人啊？”
赫连声由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唉，两个侄女都不待见他，他的心灵很受伤。
吴我撇撇嘴，看眼手表，站起身子道，“我出去下。”
“去吧。”秦子卿夹了一筷子菜到自己碗里，没有任何反应地道。
向聆冰暗暗叹了几声，却只能看着吴我出去的身影无奈。
德国柏林萧娴宁家的房子里，五个人，气氛奇好无比。
“亲家母这里环境不错啊。”颜友山笑着道。
萧娴宁淡笑着，夹了块鱼到叶晓司碗里，又夹了只虾到颜慕霜碗里，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
对这个电话心知肚明，萧娴宁擦擦嘴，优雅地起身，“你们继续，我去接个电话。”
“哦。”叶晓司应了一声，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虽然和颜友山丁馨竹一起吃饭吃过很多次了，可是今天这样的气氛，让她觉得怪怪的。
特别是颜友山一来就毫不客气地叫她妈妈亲家母，让她一下子红了脸。
颜慕霜好笑地看了眼脸上还有些红的叶晓司，宠溺地摸摸她的耳垂，见她转头看自己，嫣然一笑，“傻瓜……”
“咳咳……”颜友山干咳几声，“你们两个……注意点哈……”
年轻人啊，果然热情似火。
颜慕霜轻轻浅浅一笑，抽了张面巾纸擦擦叶晓司的嘴角，“爸，你还不习惯吗？”
“额……这个……”颜友山被说得一愣，继而讪笑几声，“得，你们继续，我老人家不说什么了。”
丁馨竹从头到尾一直没有插话，只是脸上的笑意却不曾断过。
这样其乐融融的除夕之夜，虽然是在异国他乡，也是不错的啊。
“小我。”萧娴宁走回房间接起电话，轻声叫了一句，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萧……”吴我也站在自己房间里，回应地叫了一句，沉默了一会儿，“嗯……新年快乐。”
“你也是……”萧娴宁说着这十年来几乎都没有变过的对话，想了想道，“今晚还是和以前一样，你，子卿，和聆冰？”
“没……”吴我下意识摇摇头，道，“还有小白，小白的姐姐，跟小白的叔叔。”
“嗯？”萧娴宁好奇地道，“小白？就是你之前有跟我说过的那个单纯的孩子？”
“嗯！”吴我答了一句，本想说赫连小白和叶晓司也认识，转念一想，觉得有邀功的嫌疑，终究还是没说。
“哦……”萧娴宁再一次沉默了。
“嗯，你今晚，怎样？”吴我有些忐忑地问道，“不会又想以前一样自己一个人吃泡面吧？”
叶晓司除夕的时候在家里吃泡面，萧娴宁又何尝不是。
“没有……”萧娴宁露出一个笑容，“晓司过来德国了，还有霜霜她爸爸妈妈，都过来了，来我这吃年夜饭。”
德国人过的是圣诞节，中国的春节自然是没有放假之类的，她也还是需要工作的，虽然她是中国的外交官，可是人在异乡，总是要入乡随俗的。
所以，叶晓司和颜友山他们，便迁就她过来德国过除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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