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真人冷冷地看着在自己面前浮起来的虚影。
虽然是第一次与林慎见面，但他却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水字天帝令持有者……”烈阳真人眯了眯眼，眼神中散出寒芒，“你挑选的降临对象，也太弱了些。”
林慎笑了笑：“可不止他一人。”
漂浮在空中的水域虚影震荡着，从地面上看去，仿佛海市蜃楼一般。
虽然许多普通百姓早已在战斗之初就撤离了此地，但此时看到天空上的庞大水域虚影，他们还是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
“这，这，这……”王隆也大脑中一片空白，脑海中只充满了震惊。
就连他，都无法理解自己所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更不用提其他的普通百姓们了。
庞大的水域虚影虽然只投射出了林慎本体的一部分，但也足够遮天蔽日。
甚至足足遮掩住了晋城的半个天空。
水域荡漾着，比天空要更加碧蓝。
有些人甚至将此当成了是神迹，是神明在显灵，惶恐不安地跪倒在地，口呼着请求恕罪。
与此同时，在几里地开外的程铭、赵霜、赵莞三人也同样注意到了这一幕。
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凝重。
“真神尊上亲自出手了？雷截到底遇到了什么？”
……
“我很好奇。”烈阳真人淡淡开口道，“你并没有阿萨拖星那样能提供无穷无尽能量的载体，是如何能自始至终保持降临效果的？”
林慎听他这个问题，心中冷笑一声。
“废话，你要是能猜到系统的存在就怪了！”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道：“你为何不随你师叔进入阿萨拖星之内？”
烈阳真人虎目圆睁，冷笑一声：“你即将踏上成为献祭品的绝路，非但不思自保，反而还问我？”
林慎看着他这样反常的表现，心中有了些猜测。
“这家伙该不会是和那俩闹掰了吧？”
虽然这种可能性近乎完全没有。
在筹划几千年的计划即将成功的一刻之前，就算合作方有天大的矛盾，都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起内讧。
但林慎还是决定一试。
“烈阳真人，我们来谈一笔交易，如何？”林慎开口道。
烈阳真人不语，反而一把提起了雷截，冷笑道：“交易？谈交易的双方应当具有同等水平的实力才有的谈！”
他手中一道白光闪过，瞬间注入到雷截体内。
雷截痛呼一声，被狠狠刺痛。
林慎心中一惊：“怎么没有触发降临效果？！”
降临效果庇护之下，雷截应该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才对。
但此时雷截因为痛苦而分外扭曲的神情分明代表着，他收到了极大的痛苦！
“这，就是降临效果的弊端之一。”烈阳真人哈哈一笑，“降临只能隔绝肉体层面的伤害，以及少部分的精神伤害，但不可能能挡得住远远超出阻挡部分的位面意识伤害！这部分伤害虽然无法直接杀死降临者，但却可以反复刺激他们，直到让他们成为行尸走肉！”
烈阳真人一把将雷截扔到地面上，任凭雷截痛苦哀嚎着挣扎打滚。
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魔王的低语声。
“降临效果和无敌扯不上关系，这样三脚猫的手段在我眼中如同儿戏一般！”
“你，有和我谈交易的资格么？”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林慎紧紧皱起了眉头，看向神庙之内的信徒们。
“位面意识伤害……”
迄今为止，他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手段，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能够直接绕过降临效果，造成与精神伤害不同的位面意识层面的伤害。
简直闻所未闻。
“这种手段，该怎么防御？”林慎苦思着。
忽然间，他想到了一件事。
王文的信仰值曾经在被阿撒拖星抓住过之后下降了不少，但离开轮回湖之后又慢慢的涨回来了。
“莫非受到位面意识伤害时，就会使信仰值下降？”林慎心中一动，飞快的让自己一部分投影转换成轮回之水的形态，照射到雷截身上。
随后查看了一眼他的信仰值。
【125】
原先应该是在一百三十多左右，现在却减少了数点。
“果然！”林慎长出一口气，“烈阳真人的这种位面意识攻击手段，绝对是来自于阿萨拖星，或者来自于玉门真君！”
虽然飞快的寻找到了烈阳真人的手段来源，但如何破解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挡住类似于阿萨拖星的呼唤声一般的位面意识攻击手段……位面意识攻击手段……”林慎苦思冥想。
一旁的巨灵神察觉到了林慎似乎正在苦苦思索什么，他便开口问道：“主人，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林慎控制着神像，抬头扫了他一眼，想了想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位面意识攻击，该怎么防御和应对？”
“位面意识攻击？”巨灵神闻言一愣，“这种攻击手段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消失了？”林慎蹙眉，随后果断摇头，“并没有消失，或者可以说……是重现了？”
“怎么？你听说过这种手段？”
巨灵神迅速思考着：“传闻位面意识攻击，也同样是术法之一，同样是大道之一，且来源于上古神话时代，但后来失传了。”
“这种攻击手段，根本无法防御，无法抵挡，且寻找不到源头，与有规可循的灵术、简单直接的体术，哪怕是在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自然获得的神通相比，都不具有任何可比性。”
“因为，它属于用一个世界的意识，来压迫、排挤、排斥的攻击手段，威力强弱，是按照攻击者与这个世界的融入程度来决定的。”
“用一个世界的意识？”林慎道，“何为用一个世界的意识来攻击？”
“简单来说，就是使用位面意识攻击者，自身不存在于当前的这个世界，而是本体存在于另一个位面中，利用两个不同位面之间的差异，来绞杀敌人。”
“还有这种手段？”林慎非常惊讶。
他原本只不过以为这是一种秘术而已，却没想到竟然会是一种独立于秘术、灵术、体术、器术等等之外的另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忽然间，林慎想到了什么。
“等等，这是不是就是说明着……阿萨拖星、玉门真君，甚至这个烈阳真人的本体，都不在这个世界中，而是在另一个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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