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乔慕宸才对夏思婉说道：“你……愿意在我身边吗？陪我应付父母，陪我吃饭，和我在一起，像朋友一样，却又超乎朋友，更近一步的关系。”
夏思婉看着他。
乔慕宸似乎有些紧张，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我们都是自由的，但是我们……又都是在一起的。思婉，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夏思婉眨了眨眼睛：“你把你的话说完吧，乔慕宸。”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样的话，很混蛋，很渣，但是……我说这些话，都是内心真实的想法。没有隐瞒，也没有包裹着什么甜言蜜语的糖衣。我就是刚刚我说的这个意思。”
乔慕宸说着，还又加了一句：“不难理解吧？”
“我能明白。”
“那……你愿意吗？”
夏思婉沉默了。
她也在飞快的，开始在脑海里盘算起来。
她十分明白乔慕宸的意思，他真的是把她当郁晚安的替代品了。
如果她现在不答应，那么以后，说不定，她和乔慕宸，就只有点头微笑，然后打招呼的缘分了。
以她对乔慕宸的了解，这个男人，一旦做了什么决定，就会头也不回的走下去。
比如他和郁晚安分手的那几年。
连郁晚安他都能狠下心来割舍恋爱关系，何况她呢？
可是答应的话……
夏思婉侧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乔慕宸的眼神十分专注，而且也热烈。
如果她就这么答应的话，夏思婉又有点不甘心。
她是奔着取代郁晚安的目标去的，结果费尽心思，四年磨一剑，现在却只是成了一个备选。
她也不甘心啊。
夏思婉想起昨天，两次他都要吻自己，想吻，却都又克制住的情形。
她顿时就问道：“乔慕宸，你昨天看见我，就……对我有感情了吗？”
“思婉，我现在希望的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相互陪伴，慢慢的来。”
她追问道：“也就是说，你不喜欢我？”
从昨天晚上初到现在，夏思婉终于问出这句话了。
她不能一直都被动，偶尔也要主动一次。
“不是不喜欢，而是……”乔慕宸顿了顿，伸出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思婉，你真的很不一样。”
夏思婉也抬手，轻轻的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你不答应的话，我也能理解，也不怪你，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
夏思婉心里一咯噔。
她才靠近他，现在又要失去他了吗？
不，不行。
一咬牙，夏思婉点点头：“好，乔慕宸，我答应你。”
这就是名副其实的，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
“真的？”乔慕宸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吗？”
“是的。”
夏思婉已经都想好了，时间还很长。
她相信，她会慢慢的把恋人这层关系，给落实下来的。
乔慕宸见她点头答应，脸上露出了笑容，但是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一句：“对不起。”
夏思婉笑了笑。
“对不起。”乔慕宸说，“我知道这样来说，对你真的很不公平，你……”
“我倒是宁愿你把事情，都这么的和我实话实说，让我心里有个数，也有个底。好过让我蒙在鼓里，什么都知道。”
“是……我不能再伤害你了。”乔慕宸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脸颊，“真的，我不能伤害你了。”
他把话都说开，都说明白，他会去考虑对方的感受，他在做什么事情，下什么决定之前，都会征得对方的同意。
这是郁晚安教给他的。
惨痛的代价，才换来他现在能考虑得这么周全。
“其实……”夏思婉低着头，轻声说道，“昨天晚上见到你，和你相处以后，我也觉得，你很好。”
“我们……我们都很好。”
乔慕宸的声音有一点点的颤抖。
夏思婉看着他，笑容慢慢的越发的阳光。
他不知道，她已经爱了他四年，默默的在远处，观察了他四年。
他是不会知道的，这辈子她也不会让他知道。
以现在这样的方式开始，或者……很好。
谁也不知道夏思婉和乔慕宸说了什么，只看见两个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意。
仔细观察的话，发现两个人的表情都很甜。
但是两个人，又始终没有更近一步，更亲密的举动。
就这样并肩走着，肩膀不时的碰撞到一起，摩擦着，郎才女貌，倒是也觉得……很搭。
“实在是舍不得你走……”乔慕宸站在车前，替夏思婉打开车门，十分绅士，“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啊，没问题。”
“那就这么约定了。晚上我给你电话。”
夏思婉低头坐进车里，点点头：“好。”
乔慕宸从车窗里伸进去手，摸了摸她的头：“路上注意安全。”
他的体贴，他的嘱咐，好像是信手拈来一样，真切又体贴，让人觉得，他好像对每个人都会这样。
夏思婉看着他，微微一笑，抬手握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自己头顶上拿开：“好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开车回杂志社就好了。”
乔慕宸点点头，但是却没走，
直到看着夏思婉的车开得无影无踪了，他才收回目光。
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去。
心口被填的很满，可是夏思婉一走，又仿佛……都空了。
乔慕宸低着头，慢慢的走回席氏集团。
算一算，他和郁晚安，已经整整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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