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了一颗宝石,会发光的那种,但是你浑身脏兮兮的,你觉得你不配拥有它,然后你把它丢开了。后来,你在别人手里看见它,它比以前更亮了,不过以前,它只为你亮,后来,它也会慢慢为别人亮了。你觉得好难过,你会不会把它抢回来。”江辞坐在地上,屈着膝盖,撑着手机,静静的等江于光的回答。
半响,江于光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我想你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了。”
“会不会,太自私了。”
“如果宝石愿意回到你手上,就不会。”
江辞挂断了电话,主屏幕依然是她的照片,屈起指节,用指腹轻轻的抚过她的脸,喃喃自语,“你会愿意吗?”
“宝贝啊,不然今天跟爸爸回家吧,都好久没看见你了。”一起吃过晚饭后顾嘉延开车送沈念橙回学校,不过沈怀耀却不想放人,一个劲儿的缠着宝贝女儿,跟在台上演讲得风生水起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沈念橙一边挣脱他的禁锢一边无奈的安抚,“快了快了,过几天就放国庆了,我一放假就回家。”
得到保证后的沈爸爸才放手,沈念橙扶额,真应该让他的员工看看他私底下是什么样子,就这样,哪里有点领导的样子。
“让嘉延送你到宿舍楼下,我跟你妈妈煲会儿电话粥。”沈怀耀不耐烦的推她下车,仿佛刚刚苦苦哀求的人不是他一样。
顾嘉延自然的接过她手机的东西,“走吧。”
两人并排走着,路灯下的两个影子重重叠叠,好像嬉闹的两个小顽童一样,顾嘉延突然觉得这种感觉挺好。
直到前面突然出现一个身形,江辞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们,似乎不打算离开的样子,一直到他们走到跟前。
他有点疲惫的样子,声音也沙哑得厉害,抬起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又妥协般放下,形状漂亮的桃花眼看起来有些落寞,直直的看着沈念橙,“我想跟你说会儿话,可以吗?”
像是询问,更像是哀求。
顾嘉延先她一步做出反应,宣誓主权一般上前揽过她的肩膀,霸道的开口,“我认为我们家丫头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江辞并没有对顾嘉延的回答产生任何反应,只是悲伤的看着她。
一直以来,只要他露出这种表情。沈念橙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拒绝,真是太狡猾了。“嘉延哥你先送我爸回去吧。”
顾嘉延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嗤笑一声利落的离开了。
江辞走上前想要牵她的手,被她侧身躲过了,脸上全是淡漠,说的话也都是冷漠。“有什么事,说吧。”
“乖乖,你能不能别跟他在一起。”江辞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衣角,可怜得不行,弱弱的开口,“求求你了。”
沈念橙忍不住嗤笑,抬起头看着她,“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是你自己说我们不合适,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堵住了我走向你的路,现在不管我跟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吧。”
“对不起……”
“你除了会说对不起还会说什么?”沈念橙突然大力打落他的手,眼眶迅速红了起来,冲他大声叫到:“你知道,在喜欢你这条路上,我很辛苦,但我一刻都不敢停下,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等我。
就算我知道,我还是很努力的追着,可是明明是你自己截断了我的路,我也如你所愿了,为什么后来委屈的确是你。”
不顾她的挣扎,他上前将她死死的抱在怀里,“我错了,我知道我很自私,自私的想让你离开过更好的生活,现在又自私的想要你回到我身边。
我从来都没有变得自信,我从来都是一个懦弱胆小的自私鬼,为你做了决定。我以为我可以看着你跟别人好好的在一起,才发现我根本做不到,顾嘉延只是稍微靠近你一点点,我就发了疯的嫉妒,心口疼得厉害。
对不起,我放不开手。所以今天下午我问了你父亲一个问题,他让我明白,家庭只是一个人的附属品,你爱的人是我,无关我的家庭。同样,爱你的人是我,与我的家庭无关。
所以,我就这样站在你面前,好好的爱你就足够,不需要自卑。”
沈念橙停止了挣扎,揪着他的衣服哭得厉害。“可这些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啊,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明白。听到你终于亲口说出这些话,我很开心,因为我曾经很喜欢的那个男孩子,终于认清了自己。”
“乖乖。”
“可是江辞,从初中的暗恋,到高中的明恋,再到前段时间的挽回,我已经很累了。我发现放下一个人后,会变得很轻松。”
“不累了,以后换我追你好吗?”
“什么?”
“你可以不原谅曾经那个笨拙自卑的江辞,但是能不能给现在终于拨开云雾看清自己的江辞一个机会?这次,换我来追你,直到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为止,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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