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的人影似乎知道王韬已经醒了，伸手做了个手势，不过看不清楚是什么手势。
“王组长，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王韬脸色冰冷，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电视里的人不可能听得到他说话。郭安娜从地上站起来，坐在王韬床边，和王韬一起看电视。
“我知道你做过些什么，你也知道我做过些什么。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能有一个和谐的关系。我是光脚的，你是穿鞋的，我什么也不怕，可你不行，昨天你们证交中心数据部出的事情，你也不希望再有第二次的，对不对？”电视里的人影自言自语地说话，语气有些嚣张的味道，摆明就是在威胁。
“这是谁？”郭安娜突然问王韬。
“烈酒……”王韬从牙缝里迸出这个人名。
“啊？”郭安娜愣住了。
电视里的黑影子还在说话，还晃着二郎腿，“实话告诉你，我的钱已经快要到手了，谁也阻止不了我，当然也包括你。等我拿到钱，就会去泰国，在那里买一大片的地，一辈子也不愁了。至于你，要是聪明的话，老老实实开发你的项目，我成功之后也许能分你几百万，哈哈哈！”
王韬突然跳下床，不再管烈酒在电视里大放厥词，伸手拔掉了电视机的插头。房间里立刻恢复黑暗，王韬和郭安娜静静相视，空气里也弥漫着压抑的味道。这家宾馆里一切电器都是中央集控的，烈酒一定是入侵了这里的网络系统，将他事先录好的视频在王韬电视机上播放。
过了许久，王韬才鄙夷地笑了一声，“切，我倒要看看你的钱是怎么到手的。”
“烈酒的钱不是在外国银行，而且已经暂时禁止中国用户访问了吗？”郭安娜有些不太懂了。
“如果他还有其他的外国银行帐号，可以中转一下，再拨回中国。”
“那他为什么不早这么做呢？”
“我估计他没有其他的外国银行帐号，只是这些天，他又搞到了。烈酒，你敢动，我就敢抓你。”王韬阴森森地发下自己的誓言，
躺在床上，王韬已经睡不着了，郭安娜也睡不着，她虽然是个非常优秀的女警官，可遇到烈酒这种高科技罪犯，也觉得无从下手。两个人总算挨到天亮，然后起床洗漱，田园不在他们连早饭也没得吃，直接乘车来到实验室。
王韬在安全门那里刷完卡，突然转头对郭安娜说：“你去下安全局，跟老潘说说，看能不能限制一下国内银行用户。短时间内，对提款或者转帐超过一千万以上的银行用户进行严格审查。”
“行，你在实验室别乱走，我很快回来。”郭安娜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实验室。
整整一个上午，王韬工作的时候心不在蔫，有几次还写错了程序，幸亏他及时发现，才没搞出大乱子。快中午的时候，郭安娜回来了，她远远地向王韬点头，表示事情已经办成，倒不是潘局长愿意听王韬的话，只是烈酒案件事关重大，他不敢含糊。
八亿不是个小数目，烈酒也不是笨人，可就算他分开几次从银行提取，也不会分得太细。一千万一次，也要提八十次，每多一次，烈酒就会多一分曝光被抓的危险。
吃过中午饭，王韬早早就回到实验室，趁着下午上班之前，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思考抓住烈酒的办法。蔡灵突然敲响组长办公室的门，然后笑嘻嘻地走进来，又反手关上门，来到王韬面前。
“组长……嘻嘻。”
“干什么？有事快说，没事就找曹宇玩去。”王韬歪躺在宽大的椅子上，双手放在脑袋后面。
“嘻嘻，人家不找他。组长，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
“我下周六想请半天假，您看行吗？”蔡灵说话很小心，时刻注意王韬的脸色。
“就这事？”
“还有……组长，金丹已经离开小组很久了，您倒是把她救回来啊！”蔡灵担心金丹的情况，而且没有金丹，项目研发进度太慢了。
王韬还有回答蔡灵，甚至什么都没有说，目光悠长，显然在想心事。蔡灵不敢再打扰王韬，眨眨眼睛，转身就要离开。可她没走上几步，王韬突然喊了她一声，“小灵。”
“啊？”蔡灵停住脚步。
“你下周六不是要请假吗？我放你个长假，怎么样？”
“长……假……”蔡灵脸色变了，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王韬要惩罚她。可是她看王韬脸色很平静，不像生气的样子，“组长，什么长假啊？”
“这样……”王韬突然在椅子上坐好，很认真地对她说，“我从现在就给你放假，一直放到下周六，你下周日回来上班就行。”
“不是吧？”幸福来得太突然，蔡灵一时接受不了。
“但你要为我做些事情，也不用你干什么，你就在宾馆里面上网就行了。”王韬神情渐渐变得非常神秘，甚至有点恐怖。
蔡灵张大了红红的嘴唇，看着王韬，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好像王韬要让她去上刀山下油锅。
下午上班时间到了，曹宇手里拿着两杯可乐，美滋滋地走进安全门，突然发现蔡灵不见了。他四处找了找，还是没找到，就奇怪地问姬小雨：“小雨，小灵哪里去了？”
“不知道啊，她中午走了，一直没回来。”姬小雨摇摇头。
“呃……嘿嘿……组长……”曹宇摸摸鼻子，鼓起勇气来到王韬身边，“小灵……怎么没上班呢？”
“她是你的妞还是我的妞？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王韬停下敲击键盘的双手，白了曹宇一眼，又拿走他手里的一杯可乐。
曹宇这下蒙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只好去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工作，以后蔡灵很快会回来。可是他没有想到，蔡灵好像人间蒸发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也没回来，曹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王韬不说话，他也不敢乱走。
直到晚上下了班，曹宇屁股着火似地就先跑了，回到宾馆后，第一时间跑到蔡灵的房间门口，咣咣咣开始敲门，准确地讲是在砸门。如果蔡灵没有在她的客房里，曹宇就准备去报警。
房门突然开了，蔡灵伸出一只手向外面的曹宇招了一下，“进来吧，别把门砸坏了。”
“啊？小灵，你哪去了？”曹宇总算心头大石落地，急忙进入蔡灵客房，还不忘关严房门。
“不能告诉你。”蔡灵穿着粉红色的睡衣，走回到床上坐下来，眼睛盯着床头小柜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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