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少年行
金丹、奎尼、曹宇和姬小雨此时纷纷点头，表示在听了唐凌的课后，与蔡灵的想法是一样的。王韬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回到唐凌脸上，“你就是这么教他们的？”
“是的，通信协议是软件的技术精髓，只要掌握了协议的秘密和原理，硬件就自然可以被软件随意操控。”唐凌咬紧牙关点头。
王韬略微思考了几分钟，这个话题有点大，虽然考虑很多方面。最后，在十几道目光下，王韬突然问金丹，“你会说英语吗？”
“啊？我……会一点吧……”金丹呆了呆，下意识回答。
“那你觉得我会英语吗？”王韬好像白痴了一样，继续问这种无知的问题。
“你当然会，你在美国留学那么久。”
“嗯，那你平常为什么不和我说英语呢？”
“啊……”金丹这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眼睛一眨一眨的，完全不懂王韬是什么意思。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王韬笑了，替金丹回答自己，而此时实验室里的人全部呆若木鸡。
王韬知道他们听不懂，就耐心地解释，“金丹好比是软件，我好比是硬件, 她如果想要我做什么, 一定会对我说汉语的，对不对？不说英语的原因，在于我是中国人，而中国人就是我的特性, 她不考虑能行吗？如果她还会什么我不懂的其他鸟语, 也来和我说，我肯定把她吊到大楼外面吹吹风, 让她清醒清醒。”
“讨厌！”金丹听到这里, 不禁白了王韬一眼。
“金丹对我虽然不能说英语，但如果来个外国人, 肯定对我说英语, 因为他不懂汉语，而我又懂英语，自然选择大家都懂的语言。通信协议实际上就是语言, 用来与硬件对话，而硬件的特性决定协议的选择，甚至要用某些软件手段，对协议进行改造，以使其适合硬件特性。我给大家举个例子，美国有家公司叫DEX，曾经发明过一种扫瞄枪, 很神奇的……”王韬开始滔滔不绝为在场所有的人分析起协议与硬件特性之间互利互补的关系。
实验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大家都专心听王韬在讲，连唐凌也渐渐陷入沉思之中。王韬的语速非常快，而且几乎不需要思考准备，大量的事例与理论从他嘴里说出来, 往往让大家来不及反应。
听王韬讲课是很累的，完全不能走神, 哪怕几秒钟的恍惚，下面就再也跟不上了。曹宇和金丹属于头脑异常敏捷的人, 勉强能跟上王韬的思路，蔡灵也能凑和, 可奎尼和姬小雨就特别吃力，一边听王韬讲课要一边擦汗，有时候急得满脸通红, 听课像打仗一样。
唐凌的变化最大, 他从愤怒到沉思再到惊讶，最后几乎是目瞪口呆。王韬基于一个理论, 竟然能说出几十桩事例，反复证明自己的理论，而且王韬并不下结论，将结论留给小组成员自己去考虑。
与唐凌这种除了几桩国家项目工程，再没有过其他实践的理论性人才不同，王韬在计算机及网络方面的实际经验无比丰富。他上大学的时候，就重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不仅要去图书馆看这方面的书，而且还代表学生会去各大公司接些零散的活，不但赚到外快，而且还能巩固知识。
“……所以，综上所述，通信协议确实很重要，但也不能因此在前期忽视硬件特性。我们在开发一个软件之前，就要提前做足各种准备，其中就包括对硬件特性的评估，甚至应该形成报告备档留用。谢谢！”王韬的话像机关枪，几百句话也能一口气说完，而且说完后气定神闲，脸不红气也不喘。
“好！”曹宇兴奋坏了，蹦起来拼命鼓掌。
顿时实验室里掌声如雷，金丹差点得意忘形，要扑上去亲王韬几口。只有唐凌闷坐在原位，神情很尴尬，心里充满了失败感。他当初得到国家通知，来上海古丽系统的开发小组工作，并且得到小组前段工作频频失误, 他就当自己是大救星, 来这里拯救这些无知的乌合之众，可万万没想到组长王韬的实力如此雄厚。
王韬这几天把唐凌已经耍得够呛，今天这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唐凌仅仅只是给小组成员们讲些重点难题，王韬还会感谢他，可他那些草率的结论让王韬无法忽视，王韬不能让小组成员们在唐凌那里学到一堆错误的理论。
所以看到唐凌心情低落，他也没有再打上一棍子，只挥下手，示意大家继续工作。这时候，一位工作人员快步走到安全门前，远远地喊道：“王先生，请您出来一下。”
“什么事？”王韬立刻起身走了过去。
“前几次来过的那位姓林的女士找您，警察同志已经将她带去上次的会议室了。”
“是她……”王韬有些意外，略微思索片刻，迈步走出安全门赶往几次与林小暖会面的小会议室。
这里的接待工作还不错，林小暖坐在小会议室门口，手里拿着一杯茶，就是身边始终有两个警察盯着她，让她全身不舒服。王韬在会议室门外看到她的倩影，想起苏妙电话里说过的话，这难道是老天爷安排的？
会议室里光线很柔和，虽然外面日光很足，可是薄纱的窗帘挡住了窗子，让林小暖侧面的脸庞显得更加粉嫩光滑，而且恬静得一如她与王韬曾经相恋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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