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274.红绫的选择
对不起啊，红烧、清蒸，不能带你们走了。张斓抱着小鱼缸，站在院子里的小池塘边，弯下身，慢慢将两条小金鱼放进小池塘里。你们在这里好好的呀，我要去见他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哪里？伤有没有好？
“小姐？”红绫担心的搀住张斓，“您，不养它们了？”
两条小金鱼，一入池塘就欢快的游开了。张斓看着它们，遗憾的点了点头，“带不走了。”
红绫更担心了。这两条鱼是江公子送的，从泉州一路带到这里，这些日子小姐时时对着它们说话，现在却说‘带不走’，难道……？
“小姐，您、您要是心里苦，哭一哭就好，真的。”红绫急道。
张斓回头看着红绫，笑起来，“我有话和你说。”
房间内，张斓示意红绫关上门窗。二人坐到桌前，张斓正色道：“二天后，我要离京去找阿召。”
红绫大惊，跳起来，“不成！”
张斓紧张的拉着红绫，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红绫会意，压着声音急道：“不成的，小姐。”
张斓点着头说：“成的。爹用军功换了我一次选择，刚才王贵妃和我说了这事。”
“那、那赐婚？”红绫不懂了。
“你去。”张斓看着红绫。
“什么？！”红绫一头雾水。
“从此后，我不再是张斓，你是。你不是说世子人品、相貌都上佳吗？你嫁他，当正妻。”张斓肯定的说。
“不、不、不……”张斓说一句，红绫就摇一次头，“不，我不嫁！”
“红绫！除了你，没其他人可以了。”
“小姐！”红绫大急，一下跪到张斓面前，“小姐，红绫不嫁！世子高门，红绫配不上！”
“不是，你是代我……”
“小姐！红绫心中有人了！”红绫急的眼中泛上了泪，打断道。
张斓愣住了。
“小姐，红绫想跟您一起走。”红绫急道。
“红绫，你不用这样。从离开的那天开始，我就不再是英国公府的大小姐了。目前，还不知这选择是对是错。”张斓劝道。
“小姐，红绫知道您放弃一切，去找江公子，红绫也想和您一样。因为、因为，红绫心中一直有、有……沈大哥。”红绫低下头，脸红透了。
“沈维汉？！”张斓瞪大眼睛。不应该是离尘吗？老沈是不是年纪大了些？随即，急忙问：“他、他对你……”
红绫摇了摇头，小声说：“我给过他一只镯子，本是让他向干娘表明身份。我早问过干娘，他没将镯子还给干娘。”
“就这？”张斓仍是看着红绫，“他没向你说过什么？”
红绫扭捏的说：“之前嘛，主要是没机会。我想等他说，后来……我想如果再见到，就不等他说了，这人……还是我说比较好。”
“他没说过，你怎么知道他就……？”
“我问过，沈大哥还没成亲。而且他很细心的，有好多次，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他都……他是比不上江公子会说，可我觉得他踏实、和他一起我很安心。小姐不也在追求自己想过的日子？您知道，我、反正和世子不配，我就觉得沈大哥好。”红绫低下头，脸红的不行。
“那……”张斓看着红绫，一时语塞。
“小姐，让紫绡代吧。她早说过，想给小姐陪嫁，当通房。她真的极喜欢世子。”红绫提醒道。
“这个……”
“小姐，您就允了红绫吧！”说着红绫重重磕了个头。
“红绫，起来。我虽已押上所有，但万一阿召不要我呢？”张斓扶起红绫。
红绫委屈的说：“沈大哥也有可能不要我呀。”
张斓愣了愣，笑起来，“是噢。”
“小姐，如果这样，我们两个在一起，总比您一个人好，对吧？”红绫认真的说。
张斓看着红绫，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你别是为了跟我走才说这个？”
“当然不是，我哪这么傻？”
“好，王贵妃会派人来带我们走，但现在还不知道阿召在哪里，可能要找很久，没人帮我们。总之，接下去的日子肯定是不安稳了。”张斓细细和红绫交待。
“我明白，小姐说过，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我们两个过日子，大不了就是苦点、累点，我才不怕。”红绫无所谓的说。
“对。大不了立女户，再说我们早有准备，而且只要等郑大人回来，日子也能过的很好。”张斓笑道。
红绫点着头，笑道：“小姐最能干了。”
※
王贵妃回了寝宫，换了衣衫，天就黑了。今日圣上不来，一切倒是可以随意些。
“娘娘。宫门落锁前，花园的管事嬷嬷差人送了封姑娘的信。”齐嬷嬷是王贵妃从苏州娘家带进宫的。
王贵妃摆了摆手。齐嬷嬷会意，将信递上，顺便把候着的小宫女都清出了宫室，接着微笑上前，小声猜道：“小姐，是那位姑娘后悔了？”
王贵妃看完，笑了笑，“她想带走自己的丫头。”
齐嬷嬷点着头，了解的说：“想来那小丫头倒是个护主的。”
“和你当年一样。”王贵妃将信递给齐嬷嬷，“先收着。”
“是。”齐嬷嬷接过。
王贵妃想了想问：“你当年是怎么想的？”
“总归，两个人比一个人好，相互有照应，生活容易些；总归，舍不得小姐。”齐嬷嬷看着王贵妃，好像她还是当年的小姑娘。
王贵妃微笑点头，“她那性子，沐夫人不喜欢。”
齐嬷嬷细说道：“在京城，这位姑娘的名声真不太好。亏得是赐婚，京里的夫人们就没再说什么了，但民间说的都是世子重情。”
王贵妃叹气，无奈道：“家里寄来的信，九成九是说人不好的。上次还说景陵郡王强借银钱。难得这次，居然说他主动给了海商一成的股。”
“小姐，防人之心不可无。”齐嬷嬷不放心的说。
王贵妃点头，“但我不喜欢欠人，郡王这份情，我领了。准张斓带走那名丫头，再从内官监找个稳重的护卫，我私人给她三百两银子当路费。其它，仍按之前的吩咐。去办吧。”
“是。”但齐嬷嬷想了想，担心的问：“小姐，海商一事就怕是郡王殿下设的圈套。”
“圈套？张斓的事，又何尝不是。”接着王贵妃笑起来，“一码归一码，海商的利极大，他能让，这圈套的成本不小。但若是他真的踢我一脚，我也肯定会还他一拳。”王贵妃摇头，“希望不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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