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坐地铁在出现异常的路段往返过了几个来回。
和之前坐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怪异或不适的感觉。
我有些想等到下午五点阴气开始上泛的时候再试，只是想想先前答应敖汤的，加上过两天就要回家一趟，最后还是放下了这个有些冒险的想法。
我查了查这个站点附近的吃喝玩乐场所，找到一家快餐店，就从离它最近的口出去，准备应付中午没吃的午饭加一会儿应该吃的晚餐。
警局最近挺忙的，阳世那头把敖汤的辞职申请扣了下来，让她忙完这段时间再走。
她中午没回来，我不想开火。刚好今天起得也晚，我找了两块饼干垫肚子就出来了，到这会儿确实有些饿。
路上敖汤打了个电话过来关心案件调查情况，顺便问问我有没有乱来。
“没感觉。”我站在出站口边找路标边说，“还是要等到晚上。”
“行，等下我过去看。”敖汤说。
“啊好像不行。”过了两秒她拖长音补充，“今晚加班。”
“能赶上末班车就行。”我说，“估计人来人往的不好看，等人少了更方便。”
“行。”她说，手机里传出她噼里啪啦打字的声音。
我想了一下她两只手在打字，用头和肩膀夹住手机打电话的样子，有点想笑。
她迟迟没有挂断电话，说在办公室打字做案件记录很无聊，要聊天。
我隔着手机笑了笑，顺着她的意思聊了几句，等她说阳世的领导查岗才匆匆忙忙地挂断电话。
刘缘不在的时候，阳世方面让一个老警察帮忙管理鬼市警局。
老警察态度严肃认真，很注意上班时间的纪律问题，把鬼市这几个小警员管得服服帖帖的。
其他人倒还好，只是苦了林丰，不得不终止送外卖的兼职工作。
所以这两天他在鬼市到处找工作时间灵活的零工。
敖汤原来想帮他一把，把他招到“望”帮我们看个店，但是在看到店里账上不太充足的余额后果断放弃。
我想七想八，对着手机地图找到快餐店，随便点了份套餐，坐在靠窗无人的地方慢慢吃。
套餐里有一杯红茶，袋泡的，店里允许续杯。等到主食吃完后我便将它续满，用来配剩下的薯条。
我原以为要厚着脸皮多续几杯，等到茶清淡如水，敖汤才会过来。但实际上，第一次续杯的茶还烫着，她就找到这边帮我解决了剩下的薯条。
“我有给你发过定位吗？”我疑惑。
“这附近就这么一家饭店，你还能去哪？”她叼着薯条说，“来之前我回店里喂猫的时候看了眼冰箱，早上我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估计你也差不多饿了。”
不要在这方面智商飙升，我避开她犀利的眼神想。
“是啊。”我说，“不是说要加班到很晚吗？现在都没到你的正常下班点。”
“阳世那边把我轰过来了。”她从薯条盒子里抠出最后一点，“没了？”
“还有一个。”我把桌上仅剩的一个小蛋挞推给她，然后起身问她还要什么，“我去点。”
“汉堡，随便，肉多一点的就行。”她眯起眼睛，透过近视镜看向远处的菜单，“比如两层肉饼的那个？”
我帮她买回来，预祝她减肥失败。
敖汤瞪了我一眼，化悲愤为食欲，狼吞虎咽解决了这个汉堡，就着可乐。
“地铁里有什么新情况？”趁她舔手指上沾着的沙拉酱时，我问，“不然阳世那边也不会这么急着让你过来。”
“猜对了。”她嘬着手指，“但我也没听明白，好像是说漏水了。”
这听起来是件大事，但坐在这儿的半个多小时我没看到各应用程序的本地频道跳出什么新闻。
我翻了一下，只说一号线在检修，今晚的运营暂停。
“那你怎么过来的？公交？”我看着手机问。
敖汤点点头，解释道：“五点过后几个司机看到轨道上有水，但是开过去又什么事都没有。”
因为不确定是渗水，只是貌似，所以地铁公司也没对外说，怕影响不好。
但出于保险起见，地铁公司还是决定暂停运行，催促警局调查。
“这听着很像是阴间的水。”我说，“晚上出来白天没有，有人看得见但是对阳世的东西影响不大。”
“太多的话影响就大了，电路和乘客都会有问题。”敖汤打开可乐杯的盖子，开始嚼里面的冰块，“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她说她其实很不想让我去，只是阳世那边一本正经地准备合作调查，不好糊弄。
“之前报给阳世的时候，我没想过阳世可能会参与进来，就写的是我们两个一起来。”她低头，皱眉盯着杯子里的冰，“不该那么写的。”
“这又不是你的问题。”我伸手搭上她的手腕，“他们想怎么参与？”
她搅动杯子里的几块冰：“现在有人看着地铁口，不知道等下会不会指挥我们做这做那的。”
敖汤很担心不了解情况的阳世同僚会要求我涉足阴气深重的地方。
我想了想，问：“他们有说几点要到吗？”
“七点前。”敖汤苦着脸，“好烦啊。”
我看了看时间，六点多了，只好揉揉她的头：“走吧，没事的。”
我和一脸不情愿的龙磨磨蹭蹭走回地铁口，给等到忐忑的阳世警察和地铁公司的人员赔了个不是，再磨磨蹭蹭地下去进了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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