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虚差点被气哭了：“堂堂太虚仙府，在主人眼里就只有保命这点用处了？！”
“起码，在目前的局面下，仙府是我潜入水月之池深处的最大依仗。如果没有这个依仗，我怎么敢贸然下到深处？”楚云端道。
“这话未尝没有道理，其实我也希望主人能下潜到极深处，这样才能让仙府好好吸收一些灵水中的力量。”老虚沉吟道。
楚云端的心里也是痒痒的，对于水月之池中的灵气，他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只是，三十一人待在这里，他如果让仙府大量吞噬，其他的人很难再吸收到什么，这无疑是强盗行径。
一来，楚云端做不出来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二来，就算做了，也会被人发现，到时候难免引起什么麻烦。毕竟，水月之池积聚了一年的灵气，一下子被仙府吸干，不可能瞒得下去。
“如果只是稍微吸收一点，应该问题不大。但是想让仙府吸收得尽兴，那是不可能的。”楚云端认真地道。
老虚却是不屑一笑：“就浅处的这点灵气，也够仙府吸收‘尽兴’？至少要在水月之池的一百丈以下，才能算真正到达此池。主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只能算是边缘而已。而一旦能到达此池的核心，灵气堪称狂暴，到时候随便仙府怎么吸收……”
老虚的话，令楚云端变得有些激动。
他原以为，几十丈的深处就算很深了，可是老虚却一语惊人。
一百丈以上，只能算是水月之池的外围。
而历年来，水月派的弟子只不过在五十丈内修炼。即便如此，尚且有如此良好的效果。
倘若是那真正的核心地带的“灵水”，促进修行的效果又得有多强？
最关键的是，一旦到达“核心地带”，仙府也可以敞开肚皮大吸一番。
百丈之下，一般弟子是断然到达不了的。
楚云端若是能到达那里，就算再怎么吸收，也不用担心影响到其他人。
五十丈内的灵水，足够一般的弟子消耗了，历年来都是如此。百丈之下，算得上是禁地，就算仙府有本事把那里吸干也无妨。
然而，老虚一开口就是一百丈，又让楚云端觉得有些头疼。
下潜五十丈都很难了，更不用说一百丈。
“不管怎样，这次历练只有一个目标，下潜到越深的地方越好，对吧？不论是对于我自己，还是对于仙府，都必须远离其他人、到达极深的地方。”楚云端默默道。
老虚提议道：“主人其实不用太过担心，百丈之前，主人依靠自己的力量潜入，也算是一次磨炼。等到完全撑不住的时候，自有仙府之力为你缓解压力。”
“如此，那我就能大胆往下潜了。”楚云端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纵然是水月派的掌门人，都未必敢无限制地下潜。一是因为水月之池本身对修仙者的压力，二是因为种种未知的危险。
但楚云端不一样，他有太虚仙府。
仙府，可以帮助主人缓解压力；更能提供最无懈可击的保障。
没有什么危险，是“躲进仙府”不能规避的。
…………
于是，楚云端打算暂时和杨珊她们分开一下。
他结束了和老虚的商讨，睁开双眼，看了一下三女。
三人的状态都十分稳定，水月之池最上层的灵气，在不断变得稀少。估计要不到明天早上，她们也得潜入更深一点的地方，否则效果就不好了。
楚云端无心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于是小声唤醒杨珊：“师姐……”
“怎么了？”杨珊也是睁开双眼，此时的她，隐约有突破到金丹境界的迹象，一股股水流自发在她身边流转。
“我先去深一点的地方探探路，师姐你们三人抱团一起。”楚云端道。
杨珊并未多想，应道：“没问题。”
“嗯……我试试最深能潜到什么位置，说不定几天才能回来呢。”楚云端接着提醒道，“还有，小心陆扬。”
杨珊点了点头，再次闭上双目。
她本想叮嘱师弟也小心一点，不过正在突破的边缘，难以分心。再者说，她对自己的小师弟还是很放心的。
楚云端卯足了劲，一股脑向下沉。
从十丈，到十五丈、二十丈……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承受压力，随着深度变大，压力也越大。
不但是水本身的压力，还有灵水中的灵气乱流，不断冲击着血肉之躯。
其实，水月之池中众人所面临的状况，类似于凡人置身于狂风骇浪中。
当然，楚云端目前并没有感到多少不适。
到了三十丈的位置后，楚云端忽然感受到一道阴冷的目光。
因为水月之池越往下的空间越开阔，所以众人分得很散。在一个立体的水世界中，游荡一会儿才能碰到一个人。
就算碰到一个人，也大多对路过者熟视无睹。
可现在却有人像毒蛇一样看了楚云端一眼，楚云端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谁。
目光的来源，果真是陆扬。
大概在与楚云端齐平的位置，一男两女处在一起。
“这小子，居然第一天就到了这么深的地方，也不管师妹的死活。”楚云端可以感受到，两女要不断耗费自身灵力去抵抗压力，所以对陆扬心生鄙视。
虽说深处的修炼效果好，但也要考虑自身的承受力，所以根据自身情况，量力而为才是最好的。
陆扬看到楚云端一个人不断下潜，也是冷笑一声，心道：狂妄的小子，居然敢这样无脑下潜。
他有心报复楚云端，不过现在水月之池内的人还很多，一旦发生意外，大家都能察觉。所以，他准备等等好机会。
陆扬最后瞥了一眼还在下潜的楚云端，然后敛起心神，重新开始专心修炼。
来日方长，有你小子好受的!
然而，正当他再次开始吸纳、淬炼灵气的时候，忽然发觉身边的灵水变得稀薄了很多，水中的灵气好像一下子都消散殆尽。
“见鬼了！”
陆扬催动气海内的灵力，凝成气旋狂转，可是依旧没有吸纳到半点外来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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