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再确定一下。”
我很急迫的想知道，因为这对我很重要，“其实我也可以向警方再了解一下，可是……”
“可是你觉得警方不会说谎，而我会。”
顾少寅堵得我无话可说，的确……我的潜意识里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吧。
顾少寅脸色愈沉，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动怒了，但我不得不问：“我只是希望你再好好想想，当时有没有什么细节遗漏？比如，所谓的车毁人亡，那个人贩子真的死在当场吗？警方真是这么说的吗？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你突然问我这么多，我要怎么回答？”
顾少寅打断我，朦胧着双眼，“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能回答你问题的样子吗？”
他直接越过我，朝着门口走去，“我醉了，现在什么都记不起，你如果真的想知道，等我酒醒吧。”
他推门出去，我立刻跟过去，一直跟到楼下，他将车钥匙扔给我，“我喝酒了，不能开车，你送我回去。”
我送他回去？
别无他法，我只能照做，他现在不管醉没醉，其实都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我能做的，就是配合。
希望他能告诉我。
我原本是打算开车送他回顾家，可到半路，他让我往别墅的方向去。
是我出狱的时候，他为我安排的住处。
家里好像没人在打扫，已经落了些许的灰尘，顾少寅往客厅的沙发上一躺，闭着眼睛说：“水。”
我赶紧去烧水，在厨房等水开的时间，我看了看这个房子。
虽然在这里的时间很短暂，但却是很难忘的回忆。
如果不是顾少寅把我从监狱里弄出来，我现在，说不定还在里面。
那时候，我几乎生不如死，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也是顾少寅给了我很多温暖，我才能有勇气继续生活。
水开了，我回神，倒了一杯端出去。
顾少寅已经睡着了，有轻微的喘息声，我将热水放在桌上，去楼上找了干净的毛毯替他盖上。
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拉住了我的手。
是我吵醒他了。
“别走。”他依旧闭着眼，将我拽着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
就这样抓着我的手。
他微微叹息，四周环绕着酒气，“刚才听着你烧水的声音，不小心睡着了，是那声音太催眠。”
他想说的是，是那感觉，太安逸了吧。
我曲起膝盖，倚靠在沙发边，没有说话。
他也不再说话，我想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又睡着了。
看样子，好像有几个夜晚没有睡过觉似的。
我居然……不忍心喊醒他。
就这样，静静的待着，等着天亮，等着他什么时候醒过来。
这个家里，的确太让人感觉安逸了，我就这样看着看着……
渐渐合上了眼皮。
再醒的时候，我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毛毯，而顾少寅却不知所踪。
我坐起来，视线寻找了一圈，看见他从楼上下来。
“醒了。”他换了衣服，比昨晚精神了不少。
我走过去，他扫了我一眼，“去洗漱吧。”
“你酒醒了，对吧？”我当然知道，但我还是确定的问他。
顾少寅径自走进厨房，一边忙活着，煮着简单的早餐，一边敷衍我：“吃完早餐再说。”
他的动作，比以前熟练很多。
“我没心情吃早餐。”我整张脸都紧绷着，刚睡醒的那种疲累感。
“不吃早餐怎么行，对身体不好。”
顾少寅忙碌着，看都没看我一眼，“必须吃。”
“顾少寅……”
“很快，半小时。”他打断我，看过来，“难道半小时的时间都不愿意等？”
见我顿住，他又说，“我昨晚醉得厉害，现在还头疼，必须吃点早餐才行，你就当是陪我。”
既然这样，我只好等。
顾少寅做完早餐，将一份推到我面前，自己吃了一份。
动作优雅，慢吞吞……
我整个人都很焦急，一直等他吃完，我立刻出声：“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顾少寅放下勺子，抬眸看过来。
我皱眉，说不说？
“你想听什么？”顾少寅苦涩的挑着唇，“是想听那个案子里，到底有没有贺青帆，还是想听，我是怎么轻易救你出监狱的？”
我困惑的看着他，前半段我已经大致明白了。
他说得很清楚。
看来，圆圆的案子，的确跟贺青帆有关！
可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怎么轻易救我出监狱？
为什么要提这件事？
“你把话说清楚。”我嗓子有点发抖。
隐隐感觉到，可能有很多我不了解的事情。
顾少寅挑着唇边，在桌上画着圈圈，在犹豫，还是在斟酌，接下来的话到底该不该说？
“顾少寅！”
我已经耐心全无，因为未知，让我心情愈加烦躁不安。
他抬眼看过来，眸光很空，“唐苏，其实我什么都不想告诉你。”
“什么意思？”
我手心发凉。
他却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问我：“你到底有没有那么一秒，是对我动过心的？”
我抿唇，沉默。
我没有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但我不会回答。
“是不是对你来说，我只是恩人，别无其他？”
他却执着的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我看着他走到我面前，他修长的指尖轻轻触碰我的脸颊，一点一点移至下颚。
而后，轻笑着收回，落回裤兜里。
“我以为，我能掌控全局。”他顿了下，看着我。
“我以为，只要我隐瞒一些事情，就可以让整件事变得简单。”
“可我想错了，命运这东西，早就将所有都安排好，谁也无法改变。”
我更加迷惑，“你到底在说什么？你隐瞒了我什么？”
顾少寅别开脸，嘴角的笑容毫无温度，他说：“你想知道，可以，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我跟着他走过去，顾少寅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之后，才幽幽道：“其实圆圆的案子，我没有告诉你实情，当时你精神状态极差，我没有把实情告诉你，其实载着圆圆离开的那辆车，是贺青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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