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灏带着杜婉一起去探望乔青竹。
乔青竹见到裴灏过来不奇怪，倒是这么早看到杜婉很是惊讶，“见过郡主。在这里突然看到您，挺令人意外的。”
“不意外呀，我是冲着您来的。”杜婉笑着坐到旁边的椅子。
裴灏听了脸一黑。
不是冲着他来的吗？咋就变成了青竹？
乔青竹这下真的意外了，“郡主此话何意？”
“我是想知道裴世子的好友是谁。”杜婉还真是特意过来看炮灰的。
乔青竹笑了笑，“说穿了，我还是托了世子的福。”
裴灏的心情飞快地好起来。
杜婉没多想，看着乔青竹问，“想不到仇人是谁？”
“想不到。”
“跟你的利益冲突的，你都没想到吗？”
“京城好几个戏班子，我这个算是有名的，偶尔会起争执，但不到生死之仇的程度吧。”
“那会不会是你勾搭了哪家贵女，再招来对方的未婚夫或是家人……”
杜婉嘿嘿地笑了笑。
不要跟她说，没这个可能。
按照上次她见到的，还真有这个可能呢。
乔青竹心里咯噔了一把，旋即尴尬浮于眼底，“这个还真不好说。”
“……”这个裴灏又是俊脸一黑。
杜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你还真勾搭过？”
“我戏唱得好，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总有一群追捧的人，不然怎么能成为大家。只是男人的妒忌心挺可怕，让我去想是谁要置我于死地，我还是没想出来。”乔青竹回想着最近是否得罪人，发现跟以前差不多，“没有人来警告过我。”
裴灏不太相信他。
这家伙平时勾搭的贵女不少的，虽然都是止于礼。
乔青竹很是无奈地说道：“我打开门做生意，总不能得罪客人，再把银子往外推吧。”
“得了吧，你会缺少银子吗？”裴灏不信。
“我还真缺了呢。”乔青竹的回答很让人意外。
杜婉奇怪问，“你把钱拿去干啥了？”
“我以前捡了一些孤儿，建立了一个善堂，怕他们不够钱花。后来他们遇到孤儿又会捡回来，人渐渐就多了，十余年过去现在都不知壮大成什么样了，听说还自己做起了生意，发展得挺好……”乔青竹的话刚说了一半。
杜婉倏地瞪大眼望着他，打断了他的话，“你母亲姓什么？”
“燕。”回答之时，乔青竹很是疑惑，“郡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呵呵。”
杜婉现在只想呵呵，“这个善堂，还有个名字叫燕门？对不对？”
乔青竹道：“背地里是有这个叫法，通常都叫善堂……”
“少来吧。裴世子当是你好友，你却谎话连篇。”杜婉这时脸色都不太好了，“这个组织去年可是要来杀我的，那个燕门幕后指使的那个人，就是燕门的二爷。”
世界很大，可也很小。
燕门之事，方过去一年。
杜婉还记得，裴灏同样还记得。
乔青竹闻言很震惊，“抱歉，我并不知道此事。”
杜婉怀疑地看向他，再看向裴灏。
裴灏面露思索，似是在考虑着此事，“乔大哥，你将当年的事情说一说，怎么建立起善堂的，也就是现在的燕门。”
乔家在十几年前那一战中，家中参战的男丁全部战死，嫡出这一支仅剩下乔青竹，祖母病死，母亲缠绵病榻，没几个月也病逝。乔青竹外出游历，去过很多地方，后来救了几个孤儿，办了个善堂。
出门在外，乔青竹都是用化名，姓也是用母亲的燕姓。
善堂的事，他没怎么管理，自己带着一个老仆人去云游。只是每年会派人送一笔银子回去，足够那些孩子花销。后来他对唱戏感兴趣，就拜了个师傅学了起来，没想到一学就到现在。
乔青竹郁闷道：“我七八年不曾离京。”
裴灏回想一下，还真是如此。
杜婉对此不知该说什么了。
原著中燕门的门主，是一个落魄世家公子，长年不管门中事。后来被谢璋和堂哥反杀掉，势力还被对方收拢。杜婉不知道个中的内情，原著也只是一笔带过，没有仔细描写。倘若真像乔青竹所说的，他死得还挺冤枉的。
杜婉想到幕后要杀乔青竹的人了，十有八九是谢璋和那个二爷。
留下郁闷的乔青竹。
裴灏拉着小姑娘离开。
四下无人之时，杜婉问道：“你相信他说的吗？”
“信。”裴灏不曾怀疑过乔青竹，“他此次若没我相救，活不下来。不说我和他以前的交情，就说这次的救命之恩，他也没必要隐瞒。”
裴灏会相信乔青竹。
是他知道好友是个什么样的人，淡泊名利，游戏人间。
裴灏又道：“我以前就知道他经常会做善事，帮助一些贫困的百姓或是孤儿。他当时建起善堂，收养了一群孤儿，恐怕也是想替逝去的家人行善积德。”
“哦。”杜婉将信将疑。
“婉婉还是怀疑吗？”
“嗯。”
“哪里引你怀疑了？”
“我怀疑他，你很在意？”
“你怀疑他，就是在怀疑我的眼光，我能不在意吗？”
“……”这个说法勉强有点道理。
杜婉摸了摸小下巴，斜瞅了他一眼，“我那点怀疑来源于不相信世上有像乔青竹这么笨的人，当了一个组织的首领还不知道，还傻傻的每年把赚到的银子送去。善堂都变成杀手组织了，他这还是行善积德吗？”
裴灏：“……”
小姑娘想问题的角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刁钻。
这让他再想替乔青竹说好话，都有几分底气不足。
杜婉神秘兮兮地伸出小手指，朝裴灏勾了勾，示意他靠近。
裴灏眸底波光潋滟，“婉婉何事？”
“我有个秘密跟你说……”
杜婉凑到裴灏耳边小声嘀咕了好一会儿，把幕后主使可能是谢璋和他堂哥的事情道出，“我告诉你是怕你调查错了方向，至于燕门的势力，乔青竹或是你想要的就去收拢一下，别被谢璋摘了桃子。”
裴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言之有理。”
“那是当然，我说话一向都占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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