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试卷上还有常识性问题，比如“五谷不分”的五谷是哪五谷，考生还要挑选一种“谷”简单介绍其形状，写出该“谷”是喜旱还是喜水，是一年一熟还是一年两熟，如何烹饪……
这是民生。
在长公主殿下看来，读书人可以背不出《论语》，但是读书人不能不懂民生。
县试试卷是她吩咐她的亲信官员出的，她要提拔一批实用的人才，帮助她推广良种水稻和打谷机。
别的考生也看到了题目，纷纷发出了哀嚎，看来题目出乎他们意料。
监考的考官拿到试卷，嘀嘀咕咕：
“这真是今年县试的试卷？”
“为何这试卷如此奇怪？”
不知在现代教育的考场上历练了多少次的程玉夏，淡定地在半个时辰内写完试卷，仔细检查一遍，举起手交卷了。
试卷过分简单，毫无难度。
程氏私塾的学生都是这样想的。
他们陆续地交卷。
仆妇打扮的女人推着装满了馒头和茶的车进来，把午餐平均地发放给每个考生。
程玉夏咬了一口包子，别说，还挺好吃的，肯定是在县城里最擅长做包子的朱记包子铺采购的。
能考虑到考生们的饮食，花月容显而易见的是个好县官。
吃着报纸，程玉夏观察四周。
周围的考生她大多不认识，唯一一个认识的沈决明，坐得远，当她看去，他正好看来，乌黑明亮的眼睛泛起了柔和的光，凝视着她。
程玉夏对他嫣然一笑。
下一刻，她听到他的传音：“考得怎样？”
程玉夏愣了一下，传音还能这样用？
对哦，她和他都是有内力的，而监考官们普遍没有内力，听不到传音。
所以她能和沈决明作弊？
她笑得有一点狡猾，双眼望着他，嘴唇微动，用传音回复他道：“考得可以，题目我都会做，你呢？”
沈决明也笑。
他的笑浅浅淡淡，似清风拂过柳梢，极清新好看：“我也会做。”
科举考试是不允许女扮男装、男扮女装的，他穿回男装，是一个外貌出众的美少年，透着雌雄莫辨的俊俏。
程玉夏注视他，想起他的身世，眼里多了三分怜惜：“考完科举，我们去京城。”
沈决明说好。
她和他在考场里说悄悄话，直到下午的考试开始，程玉夏拿到一张数学卷子。
相比语文，数学卷子就简单许多了，基本是加减乘除，最难的一道题是一元一次方程，程玉夏一口气把所有题目写了，感觉小学升初中的考试都比这难。
科举允许提前交卷，程玉夏检查了题目，确认没有错漏之处，举起手，监考官走过来问她，允许她离场。
这边程玉夏交卷，那边沈决明也交卷，一双小儿女手牵手离开考房。
在考房的门口，等待已久的读书人们争着提问：
“题目难不难？”
“你们都做完试卷了？”
“怎么这么早就从考房里出来？”
“这是谁家孩子？”
“好生俊俏的男娃，定亲了没有？我有个小女儿……”
“哎呀，这不是榕树村的千金神算程玉夏吗？算了，算了，你女儿估计没戏，但是我儿子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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