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游泳。
岸上的人们慌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个会游泳的跳下去救人。
程玉夏只是冷眼旁观。
什么叫租肚皮？
古代是男尊女卑的社会，人们厌恶女婴，生了女婴甚至会溺杀之。
长此以往，男人越来越多，女人越来越少，再加上有钱男人三妻四妾，一些穷男人娶不到老婆。
偏偏这些穷男人个个繁殖癌入脑，就算娶不到老婆，也要儿子。
于是，有些机灵的男人就发明了典妻，即——
娶不到老婆又想生孩子的穷男人，找有老婆的男人，花少量钱租别人的老婆，此谓典妻。
那句“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是穷男人说给傻女人听的，“穷人妻”放在典妻制度里，可笑又荒诞。
典妻又叫租肚皮，其目的，便是让租来的女人怀孕生孩子。
这种典妻制度，让娶不到老婆的穷男人也能得到孩子。
穷男人都想要男孩。
典来的“妻”生了女孩，他们可能会杀掉、扔掉、送人，然后他们想要的儿子长大了，还是娶不到老婆，还要去租肚皮……
如此恶性循环，使得性别比例严重失衡，然后战争爆发，尸横遍野，人类社会的资源再分配。
也许有人觉得娶不到老婆的穷男人可怜。
但是，被老公典出去的“妻”，她就像牲畜一样被拿来交易，生下一个个她不想生却被逼着生的孩子。
至于生下来就被杀掉的女婴，她们连话都不会说，根本没有长大的机会。
程玉夏是女人，她只会共情女人。
她厌恶河里的溺水者。
他将租肚皮说得那样轻描淡写，仿佛生孩子不是过鬼门关，而是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夏夏。”
沈决明叫她。
程玉夏的目光望向他，多了一分柔和：“可以走了？”
沈决明点了点头。
他踢了一脚地上的两人：“起来，跟我去临水镇。”
两人挨了他一顿打，怕极了他，哆哆嗦嗦地爬了起来，不敢逃跑。
沈决明对程玉夏说道：“夏夏，你去找一辆车，从这里走回临水镇太远了，坐车省事一点。”
“嗯。”程玉夏拉住一位大娘，问她哪里可以租牛车。
大娘家恰巧有牛车，说：“我让我家那口子送你回临水镇去，顺便我也回一趟临水镇，我的娘家就在临水镇。”
牛车走得慢吞吞。
沈决明买了一根麻绳，将杨大牛和朱华忠的双手牢牢地绑住，牵着他们回临水镇，让他们跟在牛车后面走。
路过杨家时，朱氏看到自家男人和弟弟，跑了出来为男人求情。
“行行好，我家不能没有男人！
“我男人不是心眼坏的，他只想捡一点便宜……
“打歪主意的是我弟弟！”
程玉夏拂开她，道：“你弟弟犯罪，你老公是共犯。”
朱氏咬着下唇，后悔提醒柳燕。
如果柳燕被留下，那么，程玉夏不会来找她吧……
“别侥幸。”
程玉夏看出了她的想法。
“一个大活人，不会平白无故蒸发不见。
“你们如果留下我那位可怜的婶婶，我也能把她找出来。
“到时候，被拉去坐牢的可不只是你弟弟和你男人，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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