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李大娘指责程荷花的话得到了什么反馈，这边程荷花跟李大娘撕破脸，闹了一回哭了一场，恳求程玉夏送她去县城做工。
“我不想留在这里了，我想和程芳一样去县城做工。”程荷花说，“这里的人不喜欢我，会骂我白眼狼。”
“说清楚，是谁骂你了？”程知秋不高兴，“别一杆子打死所有人可以吗？李家对你不好，那是李家不行，我们程家对你可是不差的，谁骂过你白眼狼？”
程荷花吸了吸鼻子：“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
说话说错，她不太敢说话。
可话还是要说的。
程荷花握住程玉夏的手，恳求道：
“夏夏，我想去县城做工，特别想去！
“我很能吃苦，我吃得不多，给我管饭就行，工钱可以少一点……”
她很用力，像是把程玉夏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但程玉夏不是救命稻草。
程玉夏让程荷花改姓上学的目的，不是将程荷花送去做工。
“做工，在村子里也可以做。”程玉夏抽回自己的手，“但是，你应该读书学道理，而不是做工。”
“程芳也没有读书，我不想读书。”程荷花说道。
“你怎么知道程芳没有读书呢？她会背《三字经》，认得的字指不定比你多。”
程玉夏拍了拍程荷花的肩膀，说道：“别想着去县城做工了，那不是适合你的未来。你把书读好，以后考科举也好，做账房也好，你能选的余地更多，明白吗？”
程荷花不太明白。
程荷花想离开这个有李大娘的，可能会骂她白眼狼的地方。
她想逃。
她的想法，程玉夏是看得出来的。
程玉夏说道：“有的问题，不是装作看不到就能看不到。你是个很好欺负的人，别人认识你，和你接触，很难忍不住不欺负你。”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程荷花咬着下唇，不想听程玉夏的话。
可程玉夏还是要说：“你是弱者，你不懂反抗，今年李大娘被赶走，明天可能来一个王大娘欺负你，后天可能来一个赵大爷欺负你。”
“呵呵呵，她以为她躲得掉。”程知秋咔咔地活动着指骨，“被欺负了要打回去，像奶奶娘家那个表叔，我拿着镰刀追砍他，他都不敢来我家了。”
程珍珠知道程荷花吃不饱，把晚饭的饭票都给李大娘了。
她看了看程荷花，说：“这个荷花，自己想挨饿，理会她干什么？你们觉得李大娘欺负她，她反而觉得李大娘在乎她。”
秦深不赞同程珍珠，道：“珍珠，话别说得那么难听。”
程珍珠嗤笑：“难听的话才听得入耳，老师你问她，她是不是自己想挨饿？哦，她既想给饭票又不想挨饿，她怎么把事情想得那么美呢？”
被程珍珠嘲笑，程荷花站起，噔噔跑开了。
“别跑，我说你几句你便跑了，李大娘让你挨饿，你怎么不跑呢？”程珍珠叫道。
秦深去追程荷花。
程知秋拉住了程玉夏：“别管她了，你又给她上学又给她饭票，你做的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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