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硬要拉她回程家，她操起了棍子：“娘，我不想打你，你回去吧，别劝我了。二叔二婶没有把我当丫鬟，我不是丫鬟。”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犟？”周氏变了脸色。
她肯劝程芳回家，已是放下脸面。
程芳这逆女，莫非想让当娘的跪下来哭着求女儿回家？
面对显露出生气迹象的周氏，程芳留在程玉夏家的态度异常坚决：
“娘，不是我犟，是你让我感到痛苦！
“你若是真心为我好，便不会让我痛苦。
“所以，别逼我了，你走吧！”
周氏指着她，情绪从生气变成愤怒：“我逼你？你是我生的，我怎么逼你了？”
为什么娘总是这样说瞎话？
程芳回想自己的过去，眼泪流了下来，哭着说道：
“你一直在逼我！
“你从来都不在乎我，你要我回家是让我给你干活！
“你舍得花钱给哥哥买好衣服，我呢？
“我想要一根绑头发的红绳，你都不肯给我买！
“你说我给二叔二婶家里当丫鬟，可他们给我吃给我穿，不打我，不逼我干活，我宁可认二叔二婶当爹娘！”
什么？
女儿才在程多田家住了多少天？竟然不认亲爹亲娘了！
周氏顿时炸了，一巴掌打向程芳的脸蛋：“逆女！老娘生下你，你竟然不认老娘？”
“啪！”
耳光声响在脸上。
挨打的程芳捂着脸缓缓倒下，仰望着周氏，泪水婆娑，心几乎碎了：“娘，你又打我……”
“挨打了就打回去！”程玉夏不想掺和，可她忍不住开口，“堂姐，你是人，她是人，她打得你，难道你打不得她？”
“给我住嘴！”周氏怒吼，“都是你教坏了我女儿！”
程玉夏呵呵一笑：“什么是教坏？你希望大堂姐乖巧听话，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死心塌地地效忠你。你这是养女儿吗？不是，你这是养奴隶。”
“胡说！所有人都是这样养女儿的！你娘不希望你乖巧听话？你认为女儿是奴隶，你干嘛不杀了你娘？”周氏口不择言。
她身边的程芳摇摇晃晃地站起。
坐着的程玉夏悠然地说道：“我娘跟你不一样，我娘从来没有把我当奴隶，从来不会要求我处处顺从她处处让着她。我和她相处得非常和睦。”
周氏张开嘴想说话，一巴掌朝她呼了过来。
“啪！”
程芳打了她。
“滚出去！”程芳用尽了力气咆哮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娘！滚！”
“反了反了！”周氏大叫，“程芳，你居然敢打我！逆女！好一个逆女！”
程芳使劲地推她，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了，哭着喊道：“滚，快滚！我不想见到你了！滚出去啊！”
母女俩纠缠着，丢了人的仪态，像野兽一样扭打在一起。
只不过，程芳之所以打架，要的是抬头挺胸做人，别再像从前那样事事都毫无主见地听从爹娘的安排。
周氏打架却是镇压程芳，要程芳乖巧温顺地接受她的一切安排，永远不质疑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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