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霆骁听到这里，直接挂掉了电话。
这种爱，他承受不起。
他在窗前站了两分钟，随后走向吧台。
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聂霆骁几乎眼都不眨直接喝下。
身后，薄衍峯过来，有些担忧：“阿骁，你不能喝酒。”
聂霆骁没理他，再次干掉一大杯。
见他还喝，季卓熹抽走了他手里的酒：“伯母打过来的？”
聂霆骁眉头紧拧：“我去洗手间。”
他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俯身下去，捧起水将脸埋在了水中。
冰水冲过脸颊，耳畔还在回响沐晴的声音，聂霆骁直起身子，水滴滑过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滴滴答答往下落。
镜子里，英挺硬朗的五官三分像聂闻城，三分像沐晴，剩下的凉薄，是他这么多年凝筑的。
聂霆骁抬起手，猛地砸向镜子。
顿时，镜面四分五裂，而他的手背被尖锐的玻璃划伤，很快鲜血和他脸上的水一起，都滴滴答答往下砸。
外面，薄衍峯听到动静，有些担忧地看了洗手间一眼。
他正要过去看，聂霆骁放在吧台的手机又响了。
薄衍峯直接站起来，拿起手机看。
“还是刚才那个号码。”薄衍峯看了眼：“尾号一样。”
说罢，他犹豫两秒，直接接听。
里面是沐晴的声音，带着轻哄：“阿骁。”
薄衍峯眸底都是愤怒。
沐晴道：“气消了吗？妈妈打过来没什么事，就是想说，妈妈一直都爱你。”
“爱？”薄衍峯此刻是真的忍不了了，他几乎吼出来：“爱他？就是从小就PUA他？”
“就是他8岁时候被他父亲放弃，为了私生子舍弃他的时候，你在国外度假？”
“就是他说要结婚的时候，炸死他的未婚妻？”
“就是他在S市被人追杀中枪的时候，也不出来关心半句？”
“就是他为了研究院出生入死只为等你的时候，你不出来；却因为知道他身边又有女人的时候，你就出来了？然后轻描淡写说你爱他？”
“你知道他怎么长大的吗？你知道他被那个私生子算计过多少次吗？你知道你的亲生儿子爱好是什么、喜欢什么颜色、有什么忌口、平时空闲时候喜欢做什么吗？”
薄衍峯浑身青筋暴起：“爱这个字你不配！你是我见过最恶心的女人！别拿什么母爱来道德绑架了，你根本没有做母亲的资格！”
电话那端，沉默了两秒后，沐晴的声音依旧平静，却没了温柔：
“是薄衍峯？薄少可能忘了，你从小没有经商头脑，天赋都在医学上。而你之所以有今天，都是靠我的研究院成就的！”
薄衍峯气得跳脚，然而对方说的却又的确是他的痛脚，他正要说什么，手机就被聂霆骁抽走了。
他的手上都是血，脸色却平静地可怕。
他冲手机那端一字一句道：“我对苏楠楠没感情，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更不会娶她。她将会在我的安排下，给阿年生下孩子，一年之后，我们会毫无瓜葛。我这么说，你满意了？”
沐晴轻叹一声：“阿骁，你还是不理解我。”
聂霆骁道：“就这样吧。”
他说罢，啪一下将手机砸在了地上，手机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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