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旁的赵氏开口：“为何非要兰儿身边的人，你若是觉得人手不够，我再给你指几个去。”
谢语棠早就猜到会如此，她转眸看向谢老夫人，“祖母，孙女觉得与那个月荷极为投缘，您就答应孙女吧。”
谢语棠少有求人，不过是个侍女，谢老夫人倒不在意。
谁知一旁的赵氏却冷下脸，坐在谢宏身侧阴阳怪气道：“棠儿是老夫人心尖儿的宝贝，也不管是不是妹妹的，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谢宏放下茶盏，开口：“再如何也是你妹妹的侍女，你若是不喜欢院里的，父亲便给你择些别的侍女送去。”
有赵氏在一旁吹风，谢语棠态度沉了几分，“我原本不想将事情闹大，既然夫人如此说……月荷，你进来吧。”
赵氏瞥了一眼进门的月荷，低斥：“难道平日兰儿对你不好？竟挖空心思想要攀别的枝儿。”
听这话，谢语棠只觉得可笑至极。
“月荷，将袖子挽起来，给祖母与父亲瞧瞧，妹妹对你有多好。”
说罢，月荷撩起袖子，浑身上下数十道疤，新伤旧伤，看的屋里一众人心惊肉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谢老夫人惊得扔了手里的盖碗，锐利的眼神瞬间落在赵氏的身上，“我英国公府待下人一向宽宥，这丫头既是兰儿的贴身丫鬟，想必也是个家生子，这是犯了什么错，要将人折腾成这样？！”
赵氏眼皮子跳了跳，嗫嚅着唇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谢语棠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走上前替谢老夫人顺气，开口便意有所指，“说起来，孙女和月荷倒是有几分交集，当年母亲在世时，还是她娘玉姑姑伺候的，我原也是无意中撞见，得知了这层关系，便也顺口问了几句，谁成想，呵……”
担心之后又被人借题发挥，谢语棠索性挺直脊背，自己当先主动说了出来。
只不过，关于母亲和玉姑姑身亡的猜测，却只字未提。
若母亲的死真的另有蹊跷，那她是万万不能打草惊了蛇，让那些暗中逍遥了十几年的贼人有所警觉！
“砰！”
毕竟是在深宅后院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只消稍微一想，谢老夫人也能知道大致内情，当下一拍桌子，沉眸怒问：“月荷，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又是因何原因，你且一五一十地道来！”
“是。”月荷悄悄扫了眼谢语棠，当下深深俯首，重重地嗑了个响头。
“是二小姐，她怨奴婢今日拿错了琴，害得她在众人面前出丑，便用掸子打了奴婢，罚奴婢跪满五个时辰……”
“你、你胡说什么？！”赵氏眸光微闪，指着月荷一通疾言厉色，“枉你是兰儿房里的丫鬟，怎可这般诋毁主子？我兰儿在京中贵女中可是出了名的好性子，怎可让你一个丫鬟污了名声？”
谢语棠暗自冷笑，要不怎么说，这平日里温温柔柔的赵氏生了张利嘴呢。
原本一眼就能看透的事，非要拐几个弯，在她与祖母这倒也没什么区别，可到了谢宏那里，只怕又是各种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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