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被打得半死的侍卫。
长孙无忌面色依旧淡然，只是眼眸中多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看着外面禁军集结，剑拔弩张的情况。
此刻，他不得不妥协！
“胡国公大义，老夫在这朝堂几十载，年纪大了。”
叹息一声，解下了自己的太尉大印，转身就要离开。
外面，禁军涌动。
秦琼却忽然转头，“慢着！”
“胡国公何意？莫不是要老夫跪地，向先皇的恩赐道歉？”
很罕见，长孙无忌竟然怒了！
“长孙大人误解了，这朝堂老臣已经所剩无几，您在走了，还有谁能压住这乱象？”
瞬间，秦琼面色大变。
掌控朝堂几十载，官员联系早已是根深蒂固，长孙无忌现在主动辞官离开，许多大臣巴不得如此。
所以，他们自然没有反对之声。
问题是，就这么走了，朝廷面子何在？
这可是太尉，还是辅国大臣。
所以，长孙无忌不能辞官！
更别提，长孙家在黔州可是经营有方，谁知道会不会有别的谋算。
人在这，总比走了好！
“老臣愧对先皇，太子可交由舅父申国公辅佐。”
说完，落寞的身影离开了朝堂。
自此，一代最受先皇李世民器重的大臣离开了。
秦琼等人虽然心中早盼着他离开，但此刻却不行，却又无法阻拦。
......
半个月后，黔州。
这地方按现代的规划，就是重庆。
可以说，长孙家在这就是土皇帝，哪怕是皇帝的圣旨也要经过他们的许可才能执行。
之前李世民在位，看似受到朝廷掌管，实则背后是长孙无忌为了保持皇帝的信赖。
当天夜里，数十人齐聚长孙府。
“大人，臣......”
“我已经不是什么大人了，只是一个年迈的老人罢了！”
不等话说完，长孙无忌摆了摆手。
“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大可不必，李泰作为新皇登基已经是板上钉钉。”
“大人，真的没办法了吗？”
十多个官员，最小的都是正四品，其中三人还是刺史。
长孙无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头看向了边上的儿子长孙冲！
“准备做的如何？”
“父亲，一切准备就绪，可随时行动。”
长孙冲历来低调，自从迎娶长乐公主李丽质之后，在朝堂上几乎是听不到他的声音。
作为秘书监的官员，知道的朝廷隐秘相比较外人更多！
几天前父亲辞官，他也跟着离开了朝廷。
“目前，我们拥有大军超过八万，全都是在各处训练多年的精兵，还有一些普通屯田所，所有的兵卒包括那些农夫全都是我们的人，总人数超过五十万大军！”
“整个江南道所有的民生、军事部署，全都是我们的人！”
江南道分为江南东道、江南西道和黔中道三个监察区，可以说囊括了整个大唐除长安之外最富庶的地区。
单单是一个润州，也就是现代江苏某地，堪称国家经济命脉也不为过。
“哼，老夫为皇室操劳大半生，落得如此下场，甚至我早就知道陛下有削爵的想法，若是不早做准备，恐怕我长孙家早已没了！”
听着儿子的叙述，长孙无忌意气风发。
这一刻，仿佛年轻了数十岁，朗声大笑。
周围的官员皆是跪伏在地，提前恭贺！
许久......
笑声停止，长孙无忌扫过众人，“诸位随我谋划数十年，为的就是这一刻，希望不要有人从中作梗，否则下场如何应该很清楚！”
“大人放心，属下只忠于您一人！”
“祝大人，早日完成一统大业！”
“嗯，都下去安排，在我命令没有下达之时不要有所动作。”
“是！”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长孙无忌眉头微皱，看向儿子长孙冲。
“丽质那边你如何交代？”
“她......成日以泪洗面，我也不知如何安抚，况且爹所做之事乃是我长孙家头等大事，任何人不得阻挠！”
长孙冲眼中闪过一抹柔情，随即变得坚定。
当皇帝，天下何人不想？
况且，若是大业完成，他长孙家将名流千古！
“这事情你自己处理，切记不能太过，毕竟是公主，也要为以后的威信所建立基础。”长孙无忌说道。
“是，爹！不过，我们还需要等多久？”
闻言，长孙无忌眼眸深邃。
“等，等到那秦牧攻打长安之时！”
“爹，如果他控制了长安，那我们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说着，长孙冲变得无比焦急，“那秦牧大军可是所向睥睨，我们这五十万精兵虽然人多却估计无法抵抗啊！”
“愚蠢！”
“谁告诉你我要和他正面对抗？”
长孙冲愣了.......
“那，爹您的意思是？”
“这天下，一个人是吃不完的，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足够大，哪怕是自立为王也没什么，那长安城，既然秦牧想要去做皇帝那就让他做，可我江南道、长江流域等地，绝对不会让他控制！”
长孙冲皱起眉头，有些疑惑。
见状，长孙无忌解释：“他要做这个皇帝，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安稳，如果连续的战争不需要我们出手这天底下就有无数人去反对他。”
“所以，分治天下才是最好的结果，只怕......”
长孙无忌叹息一声，心中想法不言而喻。
自然是怕，秦牧不会答应！
毕竟，这是有前车之鉴.......
当初李泰亲自去灵州找秦牧，最终落得被赶出灵州城。
“爹，如此恐怕有些难。”长孙冲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心里也有所打算，“我们的探子一直在关注灵州情况，如今可以说是变化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那灵州大军配备的火枪，几百米外取人性命，还有那据说是新型的火药，不，现在被称为炸药，说是最新研发的，只需要数十公斤，城池大门直接被炸成碎片！”
“还有，一种叫水泥的东西，在秦牧控制的几个州内，大肆建设围墙、骑兵阻隔阵地等，可以说现在的几个州城池从外面强攻根本就是送死。”
“那些火炮，几公里远的射程，一发炮弹就能炸死数十人.......”
越听，长孙无忌越是心惊。
没想到，一直被人认为是未来大将军的秦牧，自从被逼造反后，居然搞出了这么多东西。
而且，全都是应用于战争！
看来，他是真的心怀天下，难不成要做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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