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俊峰哥说好后，林凡又回到自家院里，跟王大茂交代起来：“蔬菜都是现成的，需要多少直接从地里摘，需要买调料，就直接和赵莎嫂子支钱。”
“中！”王大茂笑着点头，突然又难为情地说道，“大侄子，茂叔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茂叔，直说就行，咋还跟我见外了？”林凡笑着说道。
“大家都是干力气活的，光吃蔬菜不吃肉，会不会干活没劲啊？”王大茂犹豫着说道，“其实这事轮不到我一个厨子管，我就是怕遭工人们的埋怨。”
王大茂说完，林凡不由一笑，旁边的赵莎嫂子也会心一笑，就连富贵都望着王大茂笑起来。
“咋了嘛？你们笑什么？你们要是不同意，就当我没说。”王大茂有点摸不着头脑，“诶，富贵，你看我的眼神咋这么怪？感觉我就是个呆瓜似的。”
“茂叔，不是林凡抠门，就怕买了猪肉，大家伙都不吃。”赵莎嫂子笑着说道。
为了避嫌，她虽然没在林凡家吃过饭，但孙月娥没少往她家送菜，只吃了一次，她就对林凡家的蔬菜无法自拔了。
她也在自家院子里种了些蔬菜，但跟林凡家的一比，真的是天差地别，自从吃了林凡家的蔬菜，再吃鸡鸭鱼肉，她都感觉味同嚼蜡。
赵莎这么一说，王大茂不高兴了，还以为赵莎在质疑他的厨艺，没好气道：“不是你茂叔吹，你去附近村子打听打听，红白喜事请我掌勺，谁家不竖大拇指？”
见茂叔误会了，赵莎也不再卖关子：“茂叔，我不是说您的厨艺不好，实在是林凡家的蔬菜太好吃，把林凡家的蔬菜和肉菜放一起，大家尝上一口，就会再对肉菜动筷子了。”
“啊？”王大茂一脸惊诧，感觉像是在听天方夜谭，做了几十年厨子，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这时，富贵也笑着说道：“茂叔，俺干的都是力气活，吃过林凡家的蔬菜之后，觉得比吃肉猪还管用，浑身都是劲。”
王大茂看了看村里送来的水果，都快堆成小山了，这些水果可都要靠富贵装袋子，扛上车的，说实话，富贵干的活可一点不比旁边的建筑工人轻松。
可对富贵的话，他还是很怀疑，什么蔬菜啊？就能比猪肉还有营养，还比猪肉能提劲？我活了半辈子，咋就没听说过？
在王大茂看来，林凡就是抠门，富贵本来就有点傻，被林凡忽悠来干重活，很听林凡的话，而赵莎的男人好几年没回来，她现在跟寡妇没啥区别，好容易在林凡手底下谋了份差事，肯定也对林凡言听计从。
这么一寻思，王大茂突然就想起在城里开饭馆被坑的往事，再一想，林凡答应每月给他开六千工资，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有时候，天上掉的不一定是馅饼，而是陷阱。
下一秒，王大茂把菜刀一收，冷冷地说道：“老板，俺不干了，你再找人吧！”
林凡敏锐地感觉到茂叔对自己称谓的变化，先前还是亲切的“大侄子”呢，现在就成了冷冰冰的“老板”。
他心里很迷惑，昨晚好容易才做好老妈滴思想工作，而且六千的工资也不低吧？茂叔咋就突然尥蹶子了？
“茂叔，怎么了嘛？俊峰哥已经在搭灶台了，您咋就不干了？”赵莎轻言轻语地说道，也不知刚才哪句话刺激到了王大茂。
“说什么蔬菜比肉菜好吃，蔬菜比肉菜还有营养，说啥子俺都不信，再说，集上的猪肉也不是很贵，俺觉得工人干活累，一点荤腥都沾不到，俺看不过去！”王大茂直言不讳道，反正他都不打算给林凡干了，说起话来也没啥顾忌了。
林凡懂了，敢情茂叔以为他抠门呢，说蔬菜比肉菜好吃有营养，就是想省钱。
茂叔改称自己为老板，估计也以为自己和城里人一样，属马蜂窝的，浑身都是心眼。
然而，茂叔说不干就不干，林凡却并未生他的气，茂叔也是为工人们着想，心眼不坏。
赵莎嫂子也回过味来，原来茂叔计较的是这个，其实也难怪，第一次吃到林凡家的蔬菜，她也震惊了许久，更何况，茂叔根本没尝过林凡家的蔬菜，空口白话的，他不相信很正常。
“这样吧，茂叔，我们打个赌，我现在就去集上买半扇猪肉，中午你把蔬菜和肉菜分开来做，看工人们更喜欢吃哪个？”林凡不得不用上激将法，“如果工人们喜欢吃肉菜，我当场点给你一万块，如果工人们更喜欢吃蔬菜，那您就得答应给我做厨师。”
“没说的！既然打赌，俺不能让你亏着，如果工人们更喜欢吃蔬菜，那俺不止答应给你做饭，前俩月还不收你的钱。”王大茂倔强道。
笑话，就是单用猪肉做菜，不搭配蔬菜，他也有好多种做法，红烧肉、回锅肉、蒸酥肉、蒜泥白肉……个顶个的好吃。
但看着林凡胸有成竹的样子，王大茂心里又有些没底，难道自己疏忽了什么，给林凡留了空子？
“去集上买猪肉的事交给俺吧，俺知道啥样的猪肉好吃。”想了想，王大茂赶紧补充道。
“依你！”林凡笑笑。
在城里开饭馆被坑之后，茂叔果然吃一堑长一智，这是怕自己故意买劣质的猪肉呀！
“另外，你是那些工人的老板，可不能偷偷和他们串气，让他们故意吃蔬菜，俺可告诉你，那些工人里有俺认识的熟人！”王大茂又警觉道。
“不会！实在不行，你叫村里人都来尝尝，让大家公开投票。”林凡又笑笑，茂叔的逻辑还挺缜密。
王大茂想想，这确实是个办法，不过，林凡在村里收水果，威望很高，大家肯定偏向他，顿时，他又纠结起来。
看出了茂叔的担忧，林凡又笑着说道：“您老要是不放心，叫外村人来评判也成，我和外村人总没啥利益往来吧？”
这下，王大茂总算放下心来，当即把菜刀一丢，风风火火地去集上买猪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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