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你不如现在就把我辞退，我现在就去祁家。”阿温平常对华卿夜软软糯糯，一副任他拿捏的样子。
但是，此时此刻，他身上爆发出来一股气场，好似在说，只要华卿夜不要他，那他就不死不休。
华卿夜直接起身：“我送你去。”
“我扶您下来。”
两人就这样到了车前。
阿温沉默地把华卿夜转移到车上，又自己坐上司机位。
开车路上他的手一直在抖，他就是在赌，赌华卿夜不会把当年的真相，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祁寒临。
赌华卿夜一定会留下他，然后接受庭肆的治疗。
如果赌输了，那他的人生也就输了。
阿温想起当年父亲问他，是要留在华家，与他一样做下一任家主的管家，还是去国外读书时的画面。
他当时迫不及待地选择了留下。
因为他要看着大少爷，在那个位置上，光宗耀祖。
“停车。”
身后。
突然传来了声音。
阿温的眸子瞬间瞪亮，他迫不及待地看向后视镜，一脸期待地望着那个成熟却稍显冷漠的男人。
“下不为例。”
他淡漠又温柔的声音，似乎还有些无奈。
阿温瞬间高兴起来：“是！”
车子调了头，重新往华家开去。
阿温不知道自己是赌赢了，还是赌输了，大少爷究竟为什么改变想法，他只知道他不用被辞退了。
车内。
华卿夜望着头顶的明月，眸色渐深。
现如今的他，连阿温都管不住了，还能指望自己做些什么呢？
……
祁家静悄悄的。
林蔓沉默地陪伴在祁寒临身边，像往常一样，做好所有分内之事。
直到他放下笔，抬眸看向她：“你没什么要说？”
“没有。”
“没有事要问我？”
“没有。”
祁寒临起身，长指扣住她的下巴：“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林蔓双眼干净明亮地看着他：“我不需要。”
“你在跟我赌气？”
“祁爷，问出我想问得问题，不会让我今天睡得更安稳，所以，我不会问，哪怕从今往后我都没有得到真相的权利，我也不会选择在今天问你。”
祁寒临眸色冷了冷：“你是不想知道，还是不在乎？”
“这个问题，我倒是想反问祁爷，这么瞒着我，是不想知道我知道你身份时候的情绪，还是根本不在乎我会不会因此受伤？”
“受伤？我合适害了你？”
“是，你没有，你反而还不辞辛苦救我，你用华君夜的身份避开江慕白，又让华卿夜不远万里赶来，就为了成功把我带出来，我很感激你，所以我还该问什么？”
她想得明白。
她想不明白的是，祁寒临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难道她在他眼中真就那么愚蠢，三言两语就会露出马脚？
但是答案已经不再重要。
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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