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一路都撑过去了，她有些免疫，强撑着绷直着身体。
两人就像是死对头那样杠上了互相盯着彼此。
终归还是他败下阵来。
他僵硬着身体不敢动，生怕因为自己而让她多受一分。
她本不用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的疼痛会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要是知道，他决不会让自己冒险，将自己置身于危险。
“对不起……”
他轻叹，垂眸，撇过头，视线落向别处，瞳孔的光亮黯淡，神采都有些涣散。
她找来，也只不过是因为疼痛吧。
他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又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绪里。
等再回过神来，是一双纤纤玉手替他解开绷带。
陆沈帆错愕的回过神来，此时的他面上没有那万里冰封的百年寒冰，也没有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面瘫。
“笨蛋。”
江晚晚语气十分不善，手中动作有些笨拙但很轻柔。
毕竟一不小心就是自己挨疼啊喂。
这也不是没有好处滴。
至少她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该用多大的力，力气是否重了。
等好不容易她小心翼翼的重新处理好后还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啊不。
是类似于蝴蝶结但却少了一边“翅膀”的那种。
“躺着。”
她手放在他身上，湿热的小手压在他冰凉的肌肤上，那种冷热相撞，陆沈帆那沉沉的视线变得几分幽深。
“你要走了吗？”
他开口，面色再次变为那冰冷漠然。
像是毫不在意她的去留。
就像是她对于自己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不是的。
他的心在剧烈的跳动，在挽留在叫嚣。
没有人比他更加知道自己其实根本不想放她走放她离开，想要她无时不刻的待在自己身边。
想把她揉碎与自己合为一体永不相离。
眼底闪过一丝偏执。
这抹病态般的黑暗滋生被他掩饰的极好。
反正，这保护色……他已经带了那么久，习惯到他是他的下意识。
甚至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那样。
阴暗冷漠偏执占有欲极强……
“走？”
江晚晚不怒反笑，冷下一张娇俏的脸就连那眼尾上挑的桃花眼都染着几分凌厉。
“你很希望我走？”
她冷哼，甚至还收回了自己的手。
“……”
陆沈帆薄唇仍是那般，抿成一条直线。
就好像无动于衷。
可是呢。
他指尖轻颤了一瞬。
不是的……
他并不希望……
陆沈帆垂眸，那一排浓密长而卷的睫毛盖住了他那些翻腾着的情绪。
肌肤瓷白的快要媲美那传说中的“冰肌玉骨”。
光滑白皙，白的嫩，白的透明。
那青筋，那还在输送血液至身体各处的血管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哦。”
江晚晚的语气来了个转折。
她转过身来走了出去。
陆沈帆浑身在江晚晚转身的那一刹那凋零凋谢。
原本那么妖孽邪佞，只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颓靡了无生机。
脚步渐行渐远。
他满眼皆是黯淡。
就好像，他的光……永远的，永远的离开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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