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啊，你爸爸现在就住在大伯单位的宿舍，我每天都能看到他。”
程海峰蹲下身子，摸了摸程言森的脑袋，“你是不是想爸爸了，有没有什么话要让大伯带给爸爸呢？”
“大伯，我有东西想让你转交给爸爸。”程言森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激动的说道。
“行啊，去拿吧。”程海峰轻拍了下程言森肉墩墩的屁股。
程言森转身就朝屋里跑，不一会儿，拿了一个风筝出来，“大伯，这是我跟哥哥一起做的，你帮我交给爸爸，告诉他，如果他不快乐了就去放风筝。”
哥哥对他说过，让他不要给爸爸添麻烦，大人也会有不开心的时候。
还要让他懂事，不可以惹爸爸生气。
程言森很喜欢放风筝，放风筝的时候，会让他很开心。
所以他想，爸爸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放风筝，是不是也会跟他一样开心。
程海峰眼眶有些湿润，程言森相比以前，懂事许多。
可这种懂事，却是用父母的离婚换来的。
抱了抱程言森，“大伯一定交给爸爸，明天大伯下班后，就和你爸爸一起去放风筝。”
“太好了，谢谢大伯。”程言森开心的说道。
程海峰点点头，拿着风筝走了。
*
单冬妮坐在院门口，手摸着狗头，呆呆的看着前方。
江飞现在不去上班了，每天都在家里，时不时就会阴阳怪气的说些话。
单冬妮感觉江飞现在的脾气越来越怪了。
干脆坐在院门口，偶尔路的人，哪怕不跟她说一句话，她也能感觉到一些人气。
若是关着院门，就她跟江飞两个人，她感觉她快要憋死了。
眼角看到有个人影走过来，扭头，就看到程海峰提着行李袋，大步从她面前走过去。
甚至，连看她也没看她一眼。
单冬妮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追程海峰。
江飞在家，她不敢去追。
他这是要走了吗？
程海峰这一走，她是彻底没有机会了。
单冬妮面部狰狞的闭了闭眼睛。
“怎么？程海峰走了，你不舍得啊。”
单冬妮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就看到江飞狠狠的瞪着她。
江飞站在单冬妮的面前，阴侧侧看着她，每说一个字，就像是从牙缝里麿出来一般，听着有些瘆人。
单冬妮感觉大热的天，她冻得胳膊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没有，刚才刮过一阵风，有些土吹进了眼睛里，我眼睛有些不舒服，所以闭了闭。”单冬妮与江飞对视一秒，就吓得移开视线，江飞看着她的眼神，她感觉他恨不得她下一秒死去的样子。
“是吗？”江飞扯出一抹笑，笑容只停留在嘴角，连脸皮都没动一下，伸手扯着单冬妮的衣领将她拽进了屋。
单冬妮怕摔倒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忙抓住江飞的衣服，跌跌撞撞的跟着他进了屋。
江飞找来一条毛巾，粗鲁的在单冬妮的脸上擦着，咬牙切齿的问道，“现在是不是感觉眼睛好点了？”
单冬妮被江飞粗鲁的动作擦得脸疼，但她却不敢吭声，她若是求饶，江飞只会下手更重，忍着疼说道，“好了，眼睛好了。”
江飞又擦了几把，这才松开手，将毛巾扔到单冬妮的脸上，转身进屋。
单冬妮松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疼痛的脸。
不一会儿，江飞出来了，手上拿着单冬妮新做的裙子。
单冬妮瞳孔猛的一缩，起身走到江飞面前，“江飞，你要做什么？”边说边伸手想要拿回裙子。
江飞手扬高，没让单冬妮碰到，冷哼了一声，“你那天可是穿着这条裙子见程海峰的，这条裙子，是特意穿给他看的吧？”
“不是，我没有，只是凑巧。”单冬妮手抓了个空，手在半空中握成拳，痛苦的说道。
“凑巧？呵呵……”江飞阴侧侧的笑了笑，“就连我这个丈夫，也是第一次看到你穿这条裙子，你说是凑巧？”
江飞的眼睛充血，抬高另只手，嗜血的眸子一冽，刺拉一声，裙子在他的手中撕裂。
“不，江飞，我求你了，把裙子还给我。”单冬妮跪在江飞的面前，乞求道。
江飞站着没有动，手上的动作没停。
白色的裙子在他的手中，成了一条一条白色的布条，像是下雨般在单冬妮的面前落下。
单冬妮伸手去接，可接到手后，不再是一条裙子，而是碎布，崩溃的大叫，“不……”
然后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江飞冷笑了声，抱起单冬妮将她放到炕上，转身出了屋，坐在院子里喝茶。
*
舒家。
舒意安坐在炕上，看了眼睡着的闺女，抬头看向正在看书的程谦，轻声问道，“程谦，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每天都是很晚你才回来。”
“后山。”程谦头也不抬的说道，眼睛盯着手上的书。
舒意安见程谦不愿意多说，便也不再问。
想起程海峰说起程谦念书的事，试探的问道，“程谦，我打算等我女儿两个月的时候，就带她去西市，到时你跟我一起去，等开学的时候，程言森和程言木也会过来，你愿意跟他们一起去上学吗？”
程谦这才将头从书上移开，看着舒意安摇头，“舒阿姨，我不念书。”
“可是你不念书，以后长大了怎么办？在这个社会里，没有文凭，连像样的工作也找不到。”舒意安倒不介意养程谦一辈子，可等她跟程海峰不在了呢，他又要靠什么生活？
程谦抿了抿唇，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小奶娃，眸光柔和，“我等念念长大后，跟她一起去上学。”
舒意安顺着程谦的视线，看了眼女儿，果然如她所猜测的那样一样，点点头，“那也行。”
程谦陪在女儿身边，她也放心些，省得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大伯娘，我能进来看妹妹吗？”程言森掀开门帘一角，露出他圆呼呼的脸。
“进来啊。”舒意安笑着说道。
程言森眼睛一亮，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其他几个小子，除了程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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