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堂课结束后，程言森就往教室外面跑。
这段时间，一直是奶来接他，程言森刚开始有些想谢香霁，时间长不见，也就渐渐淡忘了。
最重要的是奶对他好，比妈对他还好。
甚至，妈都没有大伯娘对他好。
长这么大，妈没给他做过新衣服，他穿的都是上面几个哥哥们穿过的衣服。
别的哥哥弟弟们，每年过年都会有新衣服穿，只有他跟哥没有，哥虽然是几个兄弟中的老大，但大哥只有在实在没衣服可穿的情况下，妈才会给他做衣服。
以前没觉得啥，可自从大伯娘嫁给大伯过，就给他们每人做了一套新衣服。
没穿过新衣服前，他没啥感觉，可穿了新衣服后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
可她再不好，也是他妈。
程言森正想着，听到有人叫他，扭头看去。
“程言森。”程言轩这几天也跟着奶一起回去，他跟程言森没在一个班级，走出教室看到程言森，就朝他跑了过来。
程言森站在原地等着程言轩过来，两人一起朝学校门口走去。
“程言森。”谢香霁是躲着吕淑珍进学校的，看到她站在学校门口跟舒意安说话，就用围巾捂着脸跑了进来，没被吕淑珍发现。
程言森看到谢香霁，身子一震，呆愣愣的看着她。
“程言森。”谢香霁跑到程言森的面前，双手摸着他的脸，“我是妈妈啊，你咋不叫我呢？”
“。。。。。。妈。”程言森哑着声音叫道。
谢香霁将程言森抱在怀里，“乖，妈可想你了，可你奶不让妈来看你，你奶太坏了。”
“不许说我奶坏话。”站在一边的程言轩，立即炸毛了。
他奶是全天下最好的奶，二婶凭什么说奶不好。
谢香霁看了眼程言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跟我儿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程言轩从来没见过谢香霁这么看过他，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活吞了他一般。
以前二婶虽然也不喜欢他，但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程言轩毕竟年纪小，被谢香霁这么一瞪，就怂了，不敢再吭声。
谢香霁冷哼一声，现在她看到程家所有人都不顺眼，虽说她恨舒意安，可冯月跟朱丽也不是好东西。
都是妯娌，为何不帮她一把？
她们也是外姓人，保不准以后也会有她这样的下场。
说不定，这两个人在吕淑珍面前说她坏话，才让吕淑珍铁了心让程海峻跟她离婚。
有这样的妈，生出来的种能有什么好？
是以，谢香霁看着程言轩，感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以前一定是她眼睛瞎了，居然感觉程言轩还挺可爱的。
“妈，你别这样说程言轩。”程言森靠在谢香霁的怀里，听到她的话，蹙了蹙眉。
谢香霁松开程言森，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儿子，你记住妈的话，在整个程家，只有妈对你最好，知道吗？”
程言森看了眼谢香霁，小声说道，“奶跟大伯娘对我也很好，大伯，三叔，四叔对我都很好。”
“你。。。。。。”谢香霁气得浑身哆嗦，“妈说啥就是啥，难道妈还会害你吗？”
程言森看着谢香霁削瘦的面孔，抿紧嘴唇，低下了头。
不能生气，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谢香霁深吸口气，“言森，你在家等着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
“真的吗？”程言森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谢香霁摸了摸程言森的脑袋，眼神凶狠的眯了眯，谁也别想将她从程家赶出去。
程言轩一直注意着谢香霁，怕她将程言森拐跑了。
看到她的眼神，吓得小脸一白，二婶变得好可怕。
好在，二婶并没有要拐跑程言森，跟他说了会话就走了。
走前，谢香霁往程言森手里塞了两颗水果糖，是桔子水味道的，透明的糖衣，月牙儿黄色的糖果，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诱人的光泽。
“程言森，这是妈省吃俭用给你买的糖果，这个糖果可贵了，你省着点吃。”谢香霁说完，警告的对程言轩说道，“不许吃程言森的糖果。”
程言轩看了眼谢香霁像是防贼一样的眼神，昨天奶给他们买了好多，他书包里还有一把这样的水果糖，抿了抿唇，“二婶，我不吃。”
“知道就好，这不是你能吃得起的，这水果糖可贵了。”谢香霁说完，又叮嘱了几句程言森，这才转身走了。
程言森看着手里的糖果，吧嗒，吧嗒，眼泪像是滚豆子一般掉了下来。
“程言森。。。。。。”程言轩走到程言森的身边，看着他在哭，叫了声，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二婶也太小气了，可这话他不能说。
程言森握紧两颗糖，用袖子将眼泪擦干，即尔，笑着对程言轩说道，“我妈给我买糖果了，以前除了在过年的时候能吃到，这还是妈第一次在平常的日子给我买糖果。”
程言轩欲言又止，很想说那是你妈小气，我妈每个月都会给我们兄弟三人买几个糖果吃的。
可看着程言森又哭又笑的脸，这话程言轩有些说不出口。
重重的朝他点了点头，“二婶是爱你的。”
“我知道我妈爱我。”程言森小心翼翼的将两颗糖果装进口袋里，抬头乞求的看着程言轩，“呆会看到奶，不要告诉她好吗？我怕奶生气，也怕奶不让我再见我妈。”
程言轩点头，拉着程言森朝学校大门口走去。
两人看到到站在吕淑珍旁边的舒意安跟江谦时，开心的朝他们跑去，“奶，大伯娘，江谦。”
等两个孩子跑过来，舒意安将吃的袋子打开，让他们想吃什么拿什么。
看着一大袋子的各种各样的糖果，程言森没有动，伸手拿了一块点心，慢慢啃着。
程言轩看了眼程言森，又看了眼他的书包，也伸手拿了块点心。
谢香霁看了眼两个孙子，眯了眯眼，这两小子今天很奇怪啊。
“妈，既然我们今天出来了，我们在外面吃饭好不好？”舒意安走到饭馆门口，扭头对吕淑珍说道，语气有些撒娇的意味。
吕淑珍哪里有不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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