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小姐，是府里的六姨娘。”
丫头很是懂行的说道。
虽然她是外面买进来的，但短短几天之内也熟悉了宰相府的内部环境以及人员分布。
凤紫玉饶有兴致的看了那个丫头一眼。
这个女孩要是在前世，大概会是一个很好的前锋兵。
“哦。”
凤紫玉神色淡淡的：“她找谁？”
凤紫玉的记忆里关于这个沈姨娘的记忆很少，只是知道这个沈姨娘以前似乎是京城里的一个平民沈家出来的女儿，某一次出门的时候被凤道远给看上了，后来凤道远就将人抬进了府邸里。
听说原本沈姨娘是不愿意到这里来的，但后来家里人觉得她可以给宰相当小妾也是一种荣耀，于是就硬是将人给送了过来。
这样的事情在京城完全不少见。
平头百姓觉得可以跟官员沾上关系就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了，因此对于他们来说，无论女儿是去做妾室还是就过来做一个通房，那都是觉得荣耀的事情。
他们也可以从这样的事情里获得巨大的好处。
沈姨娘当初听说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原本沈姨娘可以嫁给自己的青梅竹马，以后当一个小户人家的当家夫人，可惜被家里给送过来当了妾室之后，就没有半点逃离宰相府了。
早些年的时候沈姨娘怀孕，当时好像是生下了一个女儿，但没过多久女儿就被溺死了。
当时凤道远正因为一些事情而觉得心烦意乱，压根就不管沈姨娘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沈姨娘因为这个事情也是有些心灰意冷，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主动去找过凤道远，在府里逐渐消佛系下来。
凤紫玉对于这个沈姨娘的印象其实还好，只是这个沈姨娘这个时候到来，总是让凤紫玉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请进来吧。”凤紫玉说道。
这位沈姨娘的女儿如果活着，是要比凤子璋年纪要大的，当年她的女儿死了之后，一直都来找林氏聊天解闷。
实际上这也算是两个在宰相府里吃够了苦头的女人的相互安慰吧。
“是。”
小粉很快下去了。
林氏听说沈姨娘来了，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我有好多年没有见到沈姨娘了。”
从她们去乡下之后，其实跟沈姨娘的音讯就断掉了。
“恩，一会娘可以跟沈姨娘好好聊聊。”
林氏高兴的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当娘的是没有办法直接跟女儿说的，现在来了一个可以跟自己说说话的，林氏自然十分高兴。
沈姨娘很快被小粉给带了进来。
这个姨娘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样子，顶多三十来岁。
大概是因为已经有太久没有出门见人，凤紫玉注意到她的身上穿的还是京城前几年流行的料子。
不过这个其实可以理解。
在宰相府，一个无宠的姨娘，生活的条件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见过大小姐，见过夫人。”沈姨娘的声音非常好听，清脆的跟黄鹂鸟似的，听的人心情就很好。
凤紫玉收敛了眼底的打量，点头说道：“沈姨娘就不必多礼了。”
沈姨娘就顺势站了起来。
她先是看了林氏一眼，然后就将视线落在了凤紫玉的身上，笑着说道：“有好久没见大小姐，大小姐果然出落的更加沉鱼落雁了。”
对这种商业互吹凤紫玉没心思参与，就起身说道：“姨娘既然来了就跟我娘好好说说话吧，小蝶。”
门外的小蝶听见凤紫玉的声音，一溜小跑进来：“小姐。”
凤紫玉说道：“你就在这里伺候吧。”
“是，小姐。”
凤紫玉冲沈姨娘点了点头，就出门一头扎进了厨房倒腾药材去了。
沈姨娘听着厨房那边传过来的动静，笑着说道：“大小姐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林氏点了点头：“在乡下，她原先也是什么都不会，后来什么都会，过的完全不是宰相府小姐的日子。”
沈姨娘就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当初……”
话刚开了一个头，沈姨娘看见林氏脸上的神色一变，顿时笑着说道：“瞧我，就不该说这样的事情的，姐姐，这些年，你们受苦了。”
林氏当年还没有离开宰相府的时候，也就是跟沈姨娘有些交情。
除开沈氏之外，府邸里的其他姨娘其实对她都是表面尊敬。
林氏其实看的出来，只是一直心态都十分淡然，对这些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姐姐可知道这些年宰相府里发生了什么？”沈姨娘忽然神神秘秘的说道。
林氏看了沈姨娘一眼：“发生了何事？”
沈姨娘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倏地又笑了：“瞧我，这些年在宰相府已经是草木皆兵了。”
林氏觉得沈姨娘的这个话有些奇怪，皱眉问道：“宰相府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吗？”
沈姨娘笑了：“姐姐这个话倒是说的算是含蓄了，这些年，宰相府不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是死了很多人。”
厅里的气氛瞬间冰冷下来。
小蝶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手臂上起来的鸡皮疙瘩。
刚才沈姨娘说那句话的时候语气真的是太吓人了，让她都不由自主有些害怕。
林氏的脸上也是一瞬间刷白，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是……是怎么回事？”
沈姨娘摇摇头：“这个事情谁知道呢？不过有人说，宰相府里是风水不好，要不然这些年为什么没有一个孩子可以活下来？”
小蝶忽然觉得四周的空气更冷了。
她赶紧倒了一杯热茶送到了林氏的手里，有了手里的温暖，林氏有些冰寒的双手也逐渐开始回温了。
小蝶也给沈姨娘倒了一杯。
沈姨娘笑意清浅：“这个丫头真是聪明。”
小蝶说了一句谢姨娘夸奖，随后就站到一边去当柱子了。
林氏喝了一口热茶，开口说道：“这么多年，府里可有进新姨娘？”
当年沈姨娘进门的时候排行老六，有人喊她沈姨娘，有人喊她六姨娘，当时她就已经是最后进府的姨娘了。
“没有。”
沈姨娘说道：“当初老爷他们将姐姐你送出府之后，外面闹了不少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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