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宸故作不明，缓缓道：“令千金之死，是一群秀女争执之时无意间所为，当时有好几名秀女在场，如今已无法确认究竟是何人造成了令千金的死，朕总不能将她们全杀了，阮爱卿以为呢？”
阮云天暗暗咬牙，垂头道：“微臣听闻，在此之前，皇后娘娘也曾对小女动过手……”
“阮爱卿是怀疑皇后杀了她？”轩辕宸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隐含了些微笑意，偏头向赵沅湘问：“皇后，是你杀了阮秀女吗？”
赵沅湘摇头：“没有。”
轩辕宸偷偷向她眨了眨眼，正色道：“阮爱卿可听见了？人，不是皇后杀的。”
阮云天一时间被噎住，心里怒火中烧，却只能依旧低垂着头，轻轻说道：“可皇后娘娘的确对小女动过手，娘娘仅是一句‘没有’，难道皇上就这样信了么？”
“那你又有何证据证明人是皇后杀的？”轩辕宸沉着脸，缓缓说道：“皇后只不过叫一个宫女赏了她几巴掌而已，在皇后离开之后她还能活蹦乱跳地跟别的秀女打起来，怎么爱卿就偏偏认定是皇后所为了？”
几巴掌？！阮云天低垂的脸上露出些许怒意，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已经看过自己女儿的尸体了，那张脸都肿得变了形了，这是几巴掌就能打出来的么？
她口中也被打破了，满嘴的血，连死了以后嘴角都还挂着血呢！
可现在，皇上竟如此偏袒皇后，面不改色地说什么只打了几巴掌！
阮云天咬紧了牙，好一会儿才说道：“微臣是听送小女回家的人说的，他们说，太医说了，小女的死并非与别的小主抓挠所致，乃是脏器破裂，体内出血而亡。那些小主们均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如何能打出这么重的伤？”
轩辕宸摸了摸下巴，道：“皇后与她带去的宫女也全都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看来阮爱卿应该去查查，有没有什么男人接近过令千金。”
“怎么可能！”阮云天脱口而出，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这句话的语气十分不好，对皇上太无礼了。
他低垂下头，放缓了语气，说道：“皇上，宫中戒备森严，小女又一直待在储秀宫里，哪里能有男人接近她呢？”
“所以，你就是认定了，人一定是皇后杀的，是不是？”轩辕宸嘴角斜勾，意味深长地笑着。
阮云天抬眸飞快地扫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道：“微臣不敢。”
是不敢，不是没有。
赵沅湘轻咳了一声，开口道：“阮大人痛失爱女的心情本宫可以体谅，不过阮大人有闲心来空口无凭地冤枉本宫，倒不如去找找证据，你看如何？”
没有证据，说什么都只是浪费口舌。阮云天垂头不语，半晌才道：“娘娘说得是，是微臣冒失了。”
轩辕宸站起来，道：“朕会派人详查，阮爱卿不必心急。”
阮云天恭敬地行礼谢恩，心里却有些凉。他不仅没有证据，也永远都不可能有。皇上当然是帮着皇后的，而他的女儿，就只能这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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