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得知这一届科举题目的人，心神都是一震，知道这是皇帝在敲打他们，是所有人。
当然主要还是如今在考试的学子们。
聪明一点地都应该清楚，皇帝这是借此告诉他们要“忠君”。
何谓君？
君王也，是龙位上坐着的帝王。
“是皇玛法吗？”正音歪着脑袋问。
四阿哥一怔，笑道：“对，是你们的皇玛法。”也是他们兄弟的皇阿玛。
忠君啊！
四阿哥轻轻一笑，这种道理人人都懂，可实际上呢，利益可以驱使一个人做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何况还是来自龙椅的诱惑。
“那是应该的。”正音点点头。
四阿哥听了不由好奇，他可不认为什么忠心什么不二这个年纪的孩子能懂，再聪明也不可能。
别说正音这个年纪了，就是一些七老八十的人也未必能理解透彻。
但有些人懂了是真的懂但不愿意去做，有些人却是不懂……但行为上做对了。
这也是四阿哥当了几年皇帝的得出的结论。
是以，他觉得皇阿玛写这么一个题目是在震慑众人，可这作用也就仅此而已了。
你要说我不忠心，总得暗处证据不是？
就是忠心，又怎么能表现出来？
这些不过还会皇帝的观感和想法上更多一些。
“为什么说应该的？因为皇玛法是皇帝？”
正音点头：“就跟府里面的人听女儿的话，女儿要听额娘的，额娘却是要听阿玛的。”她其实还没能彻底理解皇帝是什么，可知道拳头大的人是最后说话的人。府里那么多人包括自己和额娘还要舅舅家都得听阿玛的，几个叔叔们也是如此。
可阿玛要听皇玛法的，就是皇达玛嬷也是如此。
显然皇阿玛发就是那最大的人。
拳头大的人，要你忠心他？
那当然地听话了。
你要想不听话，也可以啊。
有早一日，你的拳头比对方大就行。
不过皇玛法的年纪大了，正音还是知道尊老爱幼，她是幼，可同样地尊老。所以倒没有那么迫切想要拳头盖过皇玛法的时候。
“对，你说得对。”四阿哥哈哈大笑。
云澜扭过头去，就看到对方把正音高举过头。
“阿玛骑大马，骑大马。”正音不畏高，反而兴奋异常。
“好，骑大马。”四阿哥也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会如此习惯自然地把孩子架在脖子上，因着正音最喜欢登高瞭望。
父女两走着走着就出了屋子，没多时就往花园子里去了。
红豆和苏培盛跟在后面。
红枣出嫁后，她如今就呆在小格格身边伺候。这也是福晋和她商量过的，原版按照红枣的意思一成婚立马就到小格格身边当管事嬷嬷，往后就留在屋里。
只是云澜怎么肯，新婚夫妇长期分隔很容易出问题。
至少也得缓个两年，等红枣生了孩子再说，到时候正音年纪也大一些，到时候也可以安排一处院子去了。
不过红枣如今虽不在府里伺候着，却也是手里管着事情，不过是云澜把嫁妆产业上的一些事情丢给她，让她偶尔带着男人在外面走动走动，也免得福晋长期没有出现，那些管事的人开始阳奉阴违。
对于这个安排，红豆是愿意的。
她知道香荭和香蒲姐姐嫁人后，就空出两个管事大丫鬟的位置，可偏偏剩下的人里面有她和红玳、红瑁三个人。
就是都提拔上来也没有关系，但红豆不喜欢和人争，而且管着小格格屋里的事情别看这轻松，其实事情不少，方方面面都有，同样的任务繁重。
横竖都是管事丫鬟，只要不是去别的地方，呆在正院里都是一样的。
两个人走在后面，特意拉开了十几步。
虽说前面有个小格格，但谁知道主子爷会不会说一些什么话，而且还不合适她们听的。
“那四个丫鬟怎么样？能用吗？”苏培盛闲着无聊问起四个季的丫鬟，其实春夏秋冬好能不能用，他还是知道的。
粘杆处特意调查过的，忠心是有的。
但有些人可能就只有忠心，但用起来显而易见的不顺手，这种情况也是有的。若是在其他岗位上这问题不大，可看眼下的情况，这四个人往后也是奔着管事大丫鬟去的，那就必须好用了。
如今福晋身边的丫鬟，嫁了三个。
香荭虽然还在京城里，不过也被丢过去小两口过一下小日子了。
香荭与嫁的人同香蒲和李卫又有些不同，后者见过几面，小两口的感情多少是有一些的，但前者不同，甚至是心里还揣着别人就嫁的。
若是这个时候立马出京，奔到广州那个地方。
云澜担心过于认真的香荭会为了能完成差事而忽视自己的婚姻生活，索性趁时间还有些，就把人丢出去过小日子。
香荭离开的时间也是定了，就在这个月的中旬，等科举考试定下，估摸着还要一批官员要奔赴各地。
她们那个时候一道离去，就显得没那么起眼。
“都是聪明本分的，有什么不能用的。我那个时候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就是现在没那么好用，磨练一下也是成的。红豆也知道自己当时还犯错呢，那个时候也有改正的机会，何必就一定要看别人不顺眼。
“只是福晋若是生了，到时候……咦。”红豆脚步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右前方的位置。
苏培盛也看了过去。
有个穿着粉裙的人站在那里，他眯着眼睛想要看清。
“是完颜格格。”红豆说道。
苏培盛点点头，脚步也快了一些，急匆匆地赶到四阿哥身边。
“爷。”他轻轻唤了一声，只做提醒。
四阿哥嗯了一声，两只手高高举起，抓着正音的小手，语气宠溺地说道：“差不多可以回去了，等天气再暖和一些，阿玛再带出去玩。”
“还有额娘，还有小弟弟……”
“好，还有额娘，还有小弟弟。”
四阿哥转过身子，没有顺着来事的路回去，而是拐了个弯从另一个方向离开，等于是饶了一圈再回去。
正音自然是高兴的。
至于有没有看到红药，苏培盛都不在意，何况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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