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都是假的。
也不过是他另一种自欺欺人。
从头到尾，皇阿玛的心里除了大清就只剩下他自己。
若到必要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舍弃。
太子当然也是不例外。
第二天的时候，南苑的一切就归为平静。
云澜起来的时候，四阿哥已经带着正音洗漱后去了外面。
原是九阿哥几个人找了过来。
昨天难得要去围场里面跑上几圈，却是才刚进去就出了事情。别说打到什么狐狸狼皮了，就是兔子都没有摸到几只。
本以为出事后怎么也要戒严几日，亦或是带人返回京城。
哪知道一早上起来，一切都像是没发生一样。
这当然是错觉。
只是造成这一切的人是康熙，是他们的皇阿玛。
他们过来是找四阿哥商量来的，也顺便当做来探望四嫂的借口。
“五格和十三弟他们昨天本来就想过来了，是弟弟把人给拦下来了。”九阿哥同四阿哥解释道。
四阿哥点头笑道：“你做得不错。看来户部是真的没有白进。”
难得从四个身上听到夸奖的话，九阿哥忍不住翘了翘唇，二郎腿也跟着晃了起来：“那可不是，我都找人打听过了，知道四嫂没事，四哥也平安，这才把他们几个留下来。”不这样做不行呢，这三个人里面其实九阿哥的武力值最低，说来都觉得丢人，可事实的确是一旦他们闹起来，当哥哥的还真拦不住。
“四阿哥，怎么不见四嫂？”十三阿哥看了一旁的五格，昨天两个人是住在一起的，美其名曰还说要保护自己。
十三阿哥当然不会觉得对方只是开玩笑，若是昨晚真的有事，他肯定会保护自己。就像在围场的时候，当时信号弹在天空中炸开，大部分人的第一个反应是抬头看了过去，而五格却是夹着马腹到了他周边，警惕周围的人。
“福晋没事。”四阿哥的目光也落在五格的身上，眼神柔和地说道：“既然来了，就一块用完早膳再去围场里吧。”话落又让苏培盛去请云澜过来。
云澜正在洗漱，闻言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昨天的时候就担心五格这几个熊孩子。
听说还跑去找四阿哥了，还好没事……云澜怔了怔，想到临睡前四阿哥说的那些话，或许这又是康熙对儿子们的考验？
这么多人里就云澜一个女眷，也就没有分开男女用膳。
刘嬷嬷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人去膳房要了几个大菜。
得知几位爷都在四阿哥院子里，膳房的人当下就好说话起来。
刘嬷嬷就简单地做了几个凉拌菜又做了几道主食，加上膳房那边送来的，总算是摆了满满一桌子。
云澜用过饭后，仍就去看了红玳和红瑁。
红玳是内伤，昨天夜里还突然吐了血出来，早上郭太医来看过，说这是好事，总比郁结在体内来的好。又重新开了方子给红玳。倒是红瑁这里，睡得多醒得少，夜里还有些发烧，灌了几次药，才好过一些。
一夜过去，春儿和夏儿两个照顾的丫鬟眼睛下面都是乌青。
“这样下去可不行。”云澜皱了皱眉，想把人送回四爷府里去，虽说坐马车回去少不得又受一番罪，但自己府里做什么事情都便利且舒服些。
只是这事还得看康熙的意思。
其实不只是云澜一个人，绝大部分的人此刻都想回去。
昨天的事情虽弄得七零八落还神神秘秘的，可大概还是能猜测出一些来的。应该是有人以图谋反，或者说想要弑帝。
只是没成功。
可这事牵扯太大了，哪怕没成功，而且是开始的时候似乎就因为四福晋的缘故，误打误撞地被破坏了。
但有人要谋害康熙是存在的事实。
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冒头。
怕一个不好，脑袋就让人削平了。
九阿哥几个人在四阿哥院里用完早膳就跑去了围场。
除此之外，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
去见康熙？
倒是去了，路上就让人拦下来。
等到了围场的时候，就发现其他几个兄弟们都在这呢。
“五哥。”九阿哥骑着马先去了亲兄弟那里，想问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怎么都过来围场这里了？
“你也来了？”五阿哥看到九阿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九阿哥不解地看着他。
五阿哥朝他比了个二，随即同跟着九阿哥后面过来的十阿哥等人说道：“怎么不见四哥？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话音刚落，场上所有人的目光就聚集了过来。
九阿哥低头拉着缰绳，几个兄弟昨天在的今天也都来了，除了四哥，这本无可厚非，不是什么大事，但最重要的是五哥刚才说太子过来了。
“还不是四嫂的事情。”九阿哥抬头笑得随意：“四哥那么在意四嫂，早上我们几个去蹭饭，还被嫌弃会累着四嫂呢。”
“可不是。四哥也够重色轻弟的。那饭菜又不用四嫂去做，不过是吩咐一声，自然有下人整治好送到面前。偏偏四哥那脸黑得都快看不下去了，以前还觉得小白脸一样的，早上我可是见识到了，那脸一点也不白呢。”
一旁的十三阿哥点了点头，似在附和，不过他比较有良心，还是为四阿哥说话：“那四嫂不是身体的确不太好嘛。要说四哥脸黑，其实是四嫂那脸太白了。”
苍白苍白的。
虽说看着能走能懂，但也是明显的脸色不好。
想来还是昨天受到惊吓了。
五格能说什么？
他只摆出忧心忡忡的面孔。
“四弟妹……好在孩子没事。”三阿哥突然说道。
九阿哥在心里笑了笑，没说话。
三哥突然帮着四哥说话，还不是为了昨天的事情。别人或许还不清楚其中还有董鄂家的这么一段九哥。
可九阿哥是谁？
他办差以后，就是习惯了把一些细碎的小事都调查清楚，因为往往很多时候都能从这些小事里面发现重要的内容。
九阿哥是想知道四哥怎么知道四嫂去了那里。
四嫂说是找人去通知了四哥，为何中间的时间对不上。
倒不是他不相信四哥。
只是担心其中真的有别的事情，若是有的话，他虽人小力微也想着近一些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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