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以为四阿哥优先选择的应该是八阿哥。
所谓知己知彼，今天能去八阿哥那里的或许有云澜这样想着觉得八阿哥背后站着安亲王留下的那些势力人脉，两个皇子选择一个得罪，自然是七阿哥。
可同样的也有本身主动或被动被八阿哥吸引成为他背后的男人们的人。
云澜觉得，四阿哥应该过去看看才是。
至于七阿哥那边，云澜一个妇人，就算那边生气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
“不必。”四阿哥温柔地抚了抚云澜的鬓角，轻声笑道：“爷带正音去七弟那里，正好图个清静。”
云澜微微蹙眉。
四阿哥像似知道她要说的话，主动说道：“皇阿玛也说正音乖巧，带着她并不碍事。”反而还是个不错的借口。
女儿缠着阿玛，在四爷府也不是什么要让人瞒着的事情。
外面的有心人更是一查就知道。
又有这些日子，进进出出的，除非是有危险或是不能让外人在场的地方，四阿哥身边都少不了一个小奶娃子。
皇帝都这样说了，云澜还能说什么？
至于去问问康熙到底有没有说过这种话？
身为人母，云澜十分自觉地拥有了护短的属性，在她心里固然觉得末末百般调皮捣蛋，可真有其他人这样说，准得上前挠上一把。
京城已经下过初雪，就在几天前。
天气已经越发地寒冷了。
出门前，云澜仔细给末末裹了一身又一身的衣裳，只把对方变成一个人形移动保龄球才作罢。
末末想要反抗。
四阿哥只能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小福晋要是不满意了，准得在他身上讨回来。
至于女儿，回头哄哄就是了。
四阿哥不愿意为了女儿让小福晋生气，那只得女儿先受一受小委屈。穿多点实在不算什么，一旁的香荭手里直接拿着一件十分厚实的女式大氅。
等云澜把四阿哥父女送上马车，站着的香荭就把大氅给福晋披上。
蓦地肩膀上就是一沉，云澜回过头就看到香荭讨好地笑道：“这是爷吩咐的，福晋一定不忍心奴婢没有完成任务，回头要受罚吧。”
云澜黑着脸不说话。
香蒲忍笑说道：“福晋要是嫌披着麻烦，等上了马车再脱掉吧。”
云澜想想也只能这样办了。
等上了马车，四阿哥也给正音脱去了好几身衣裳。
看着就觉得笨重。
四阿哥也不是胡乱来的，实在是两只小手摸起来滚烫滚烫的，瞧女儿那张小脸都快被热晕过去了。
在确定温度差不多正常了，四阿哥才停下手，但还是随手塞了个放在棉套子里的小手炉，又到了热水给正音饮下才微微挺直了身体靠在车厢想着等一下去七弟那里的事情。
原本，他是要去八弟那边。
就像小福晋说的，两个弟弟，他自然更关注八弟那边。
但有时候一些事情发生后，才会明白，的确很多事情同上一辈子是不一样了。
就比如这一次……
四阿哥眯了眯眼睛，下了马车后，跟着内务府借调过来帮七阿哥大婚的宫人一路往府里面走去。
正音从四阿哥裹着的大氅里面好奇地钻出脑袋。
她的头发如今已经能简单地攥成两个小揪揪，细心的红枣在原本在上面系了两个玉铃铛，一晃脑袋就能听到清脆的响声。
正音也非常喜欢。
不过在出门和在家里带着做个选择，正音还是同意把玉铃铛换成红绸做的飘带，就像两个漂亮的蝴蝶结，红通通地还映衬着喜庆的日子。
七阿哥刚从宫里面出来，许是因为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脸上的笑意没有了以往的苦大仇深，像是发自肺腑。
“四哥，弟弟没想到你……”
“恭喜七弟了。”四阿哥打断七阿哥的话。
只是来人少了一些，但不是没有官员过来，朝堂上势力分布十分杂乱，各派有各自作为马前卒的人，这样的人来七阿哥府里就是正正好。
所以说七阿哥府门前也是人来人往的。
只是若看看每个人的官阶，自然是都比不上八阿哥府那边的。
可以说，七阿哥是在场来的人里面最大的官了。
雍郡王呢。
其他人就像是小兵卒一样，看到四阿哥都是瑟瑟发抖。
谁都没有想到四阿哥会过来了。
四阿哥在场上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个其中一个人，随即双眉蹙起，竟是十分不解。
“怎么了，四哥？”七阿哥问道。
他等一下就要去迎亲了。
可现在有了四哥，心里就更有底气了。
都是皇子，且从前双方的境遇相仿，这么猛然被八阿哥超过，甚至可能要被对方狠甩在身后，七阿哥的心里其实有也是非常不好受的。
“无事。”四阿哥收回目光，十分确定这个人七八年后被发现与朱三太子后人有关，当时还是他带队抓的人。
那个时候对方已经在地方上当总兵，以此遮掩那些人在某处山坳里偷偷练兵的事情。
至于现在吗……
四阿哥朝那个男子努了努嘴，问七阿哥：“这个人是？”
七阿哥顺着视线过去，不由觉得奇怪。
这个人他是认识的。
说来还是福晋娘家那边的亲戚，只是因为婚嫁的事情，喜宴都是在男方这边，是以除了女方家的直属亲戚，其他人特别是在朝堂上当官的人都会直接到七阿哥府这里。
“那叫马建国，四川酉阳宣慰使。正好在京城里，就过来了。四哥认识他？”
“只是觉得面生，但又似乎在吏部看过。”
“肯定是如此了，他正好到这个时候呢。”七阿哥说得含糊。
四阿哥却是懂了。
可不到吏部年底考评的时候了嘛。
想来对方来七阿哥府，应该是打着找关系的名头。
偏偏这个人前些日子，同黄四爷的手下有过接触，为了不打草惊蛇，四阿哥才亲自过来看一看。
有些事情的确如他所想的那般，在紧迫地靠近。
“四哥，弟弟有个请求。”七阿哥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四阿哥看着他，点了点头。
七阿哥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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