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如何说来给别人听，让人如何相信。
“上一次处置李氏的时候，我就怀疑过宋氏是在装疯卖傻。”可因为苦无证据，且当时就李氏和宋氏两个人，若是宋氏一并被处置了。想是换了谁都会猜想是不是她这个福晋不容人，故意设下圈套，好把她们二人一网打尽。
“可是我们送过去的人，一直以来并无发现。”当时宋氏的丫鬟也是被带走了，换上的人可是香蒲特意选的。
“要么是宋氏能忍，要么是那丫鬟被收用了。”
理由也不难理解。
那丫鬟又不是四个红这样伺候过云澜的，也就是一起被宫里面带出来的宫女，只是宋氏那样的情况，一辈子若是疯疯癫癫，怕是没有谁愿意就这么陪着蹉跎青春。
说来说去，就是心气高了。
只是眼下云澜的这些想法也只是怀疑。
或许宋氏是真的疯了呢？
“让人盯紧一些，特别是有宋氏的家人。”想要通过府里面的人找到大夫可没那么容易，在云澜看来，更倾向于府外有人给她帮忙。
当然这一切都还只是她的猜测。
就是那秀儿也不过是香蒲看到一个相似的背影，无凭无据地，目前也就只能多谢防范。
其实云澜也在想，自己是不是被弄得草木皆兵了。
宋氏不管真疯子还是假装，她有过拿凶器刺人的前科，哪怕她的确好了，断然也不会再有侍寝的机会。
谁不惜命，谁知道她下一刻会不会又疯了。
睡梦中被枕边人杀死，想来四阿哥也不希望自己是这种死法。
只是很快，宋氏那边真的就有了动静。
过了几日，府里面渐渐有宋氏要好转的话出来。
等让人去查的时候，就发现底下人有一大半都知道这么个消息了。
红药这一日正在带着丫鬟做针线活，门就被从外面撞开，绿芍闯了进来。
自打给福晋敬过茶后，两个人就分开住了。
原先的屋子自然归绿芍所有，红药则搬去了隔壁的屋子，相比之前是要小了一半，但独门独户的她也算满意。
只是绿萝像今天这样自行闯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红药只抬头看了一眼，就颇为镇定地对丫鬟云朵说道：“你先出去吧。”
云朵点了点头，朝绿芍福了福身子，就带门出去。
虽说都是侍妾，可明显没有侍寝过的姑娘弱势一些，加上外貌不也是不及对方，云朵虽为红药不平，但主子不发话也是不敢惹事。
加上青衣那边，似乎对这事视而不见，绿芍在这群芳阁里不只是压红药一个头了。
红药慢慢地收拢好小几上的东西，她手头上的东西不多，有的都是福晋那边的赏赐，但像绸缎那些是不合适给新生儿用，能用的布匹还是自个儿省下来的，自然不愿意被绿芍不小心给弄坏了。等她收拾妥当了，看着已经坐下的绿芍说道：“你这么闯进来，是有什么事情？”
“你最近没有外出？”
对于绿芍的反问，红药皱了皱眉，沉默。
“我就说了，福晋那人，没希望。她身边又不是没有人，还需要你去做什么小衣裳。你这心意白费？”许是耐得住性子，红药的针线活着实是不错的。
绿芍自认是不及她的，内心里也不希望她真的走了福晋那条路。
红药笑笑，还是问：“你没有说过来做什么呢？”
绿芍想说没事不能过来，可等话一出口，就是问道：“翠竹院那边的情况，你知道了吗？听说那位的病要好起来了。”
“你说，她是真的疯了吗？”
原先对宋格格这个人，绿芍是丝毫不放在心里，不过就是个疯子。可若是宋氏不疯了，情况就不同了。
“你在哪里听到的？”红药皱了皱眉。
“院子里洒扫的小丫鬟都知道了，不过我是在后花园里听到的。”四阿哥不在府里，一切都免谈，所谓的争风吃醋也是没法发生。
绿芍每日同红药一起去正院请过安后，时间就空闲下来。她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这几日索性就逛起后院了。
她向来是没有目的的，总是想到哪里就过去走一走。
所以不存在有人故意在她耳边说起的意思。
当然也不是说就没有这个可能。
只是更倾向于，这个传闻已经在整个府里传遍了。
那福晋那边也应该知道了。
红药说道：“宋格格不过是病了，好没好地，福晋那边自然会请太医来看。若真的好了，也是好事。”
“你倒是想得容易。”绿芍撇嘴：“那宋氏可是为爷生过一个孩子的。”
她没见过宋氏，只听说容貌清秀而已。
可以前也不是没人说福晋的姿色也就是中上。
绿芍心里是担心，四阿哥他不走寻常路，就喜欢这个调调的。
“那你要怎么办？”红药问她。
绿芍不说话了。
红药就低下头，她知道绿芍的想法，不过就是希望自己挺身而出做那个冲锋陷阵的人。
“爷还没有回来，府里能做主的就是福晋。我们这样的身份，想再多也是没有用。”宋氏就是一辈子这样了，可她只要还是格格的身份，绿芍在她面前也得自称奴才。
“你若真的担心，还不如去同青衣说说。”红药提议道。
“她？”绿芍皱眉。
这也是个难缠的家伙，绿芍这阵子也是吃了一些亏。
说实在的，她并不想直接对上青衣。
正院这边，龚嬷嬷找上了云澜，为的也是宋氏。
“我知道嬷嬷的意思，只是如今才升了她当格格，就把人送到庄子里去，怕是不妥当。”至少德妃那边会生出一些事情。
“按老奴来说，福晋当时就不该让宋氏做了格格。”龚嬷嬷有些烦躁，觉得福晋实在是没事找事，就算要表明自己贤惠也不用这样做。
况且也不是个真贤惠的，否则青衣怎么就去了翠竹院？
龚嬷嬷几次三番的暗示，她不信福晋就真的听不懂。
现在好了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说，现下还闹出这么一个事端。
云澜却是脸色一沉，手中的茶碗重重地落在桌面：“嬷嬷的意思，是本福晋做错了？你可别忘了，爷的回信您也是见了的？”
“莫非爷也是错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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