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成握着手机，站在局子里。
在接到文书语最后一通电话以后，梁寒便知道，她已经出事了。
“苏队长，凶手已经坠楼而亡。”
苏恩拎了手套，迅速起身，“谁给你打的电话？”
屈成垂眸，生意若蚊喃，“我的经纪人文书语。”
“那让她来作证！”苏恩嘱咐。
屈成的脸颊埋在手掌心，语气凉凉，“她啊，她已经遇害了。”
两个人约定好，如果出事，哪怕是生命垂危，也会打一通电话。
她去那个地方，围拥证人，如果成功，便不会给他打电话了。
电话一来。
显然，她遇害了。
苏恩发现他戴着墨镜，眼里沁出的泪水，沿着指尖爬下去。
“你们保护屈成先生。”
苏恩嘱咐一句，提了外套，准备前往现场。
赶到那条巷子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先到的封平围住了，法医也在。
三人表情惊恐，临死之前，应该是看见了什么，所以无意跌下阳台。
“苏队长，我带小李在房间搜索的时候，发现了保险箱。”封平的意思是找人开锁，看看里面有什么秘密。
“保险箱？”苏恩懊恼地看了现场的状况，一声叹息下，望着楼梯，“那走吧。”
刚要走，就听得身后有人叫了一声。
“烟火。”
封平意外地叫起来，“是狐狸。”
苏恩队长回头，只见的一身黑色吊带长裙的姜九媚，拎着一个橘色的手提包走到了他的跟前。
“我来帮你。”
她的表情是凝重的，没有任何笑意，嘴角上挂着一丝无法形容的丧。
发生了命案，不来也不是她了。
“怀谨他去哪儿了？”苏恩带着姜九媚上楼，多嘴问了一声。
她坦言，“去国外找秋医生了。”
来到房里，姜九媚已经从手提包里取了铁丝，看着卧室里的保险箱，她徐徐地走近。
单膝跪地，手指握着铁丝伸到了保险箱的锁孔里。
对于开锁的人，耳朵是格外灵敏的。
好像铁丝转动下，里面会有信号跳出来，告诉她结果似的。
苏恩有些迫不及待，站在旁边，急问，“怎么样，开得了么？”
姜九媚眨了下眉，兴之高昂地回应，“放心吧，我是专业的。”
话落，保险箱已经拉开。
里面放着很多文件。
随意提起一份，三张照片无声地散落在地。
是苏依依的隐私照。
她的身上全部都是淤青……
透过那张清晰可辩的照片，姜九媚几乎可以体会到当时的苏依依惶恐和绝望的内心。
身旁的苏恩也愣住了。
姜九媚把照片送回袋子，嘴角哆嗦着。
原来她经历了这样可怕的事。
苏恩队长把保险箱里剩下的东西也拿了出来。
除了照片，还有文件。
甚至还有一个放着全家福的钱包。
中间有一张黑白照片。
苏恩看着照片，嘴角哆嗦：“这是怀谨？”
姜九媚凑过去，目光落在那张极小的黑白照片上，不由地看着苏恩，“烟火，你确定这是怀谨？”
“我亲眼看到过。”苏恩捏着那张黑白照片，反复思量，“难不成叔叔阿姨的死，和那几个人有关系。”
姜九媚将钱包拿起来，看了两眼，拍了照片，交给了苏恩。
“烟火，我担心苏小姐的安全，就先走了。”
“好，万事小心。”
姜九媚起身，绕过封平队长，去见苏依依小姐。
她先和霍深打了一通电话，那边霍深在办公室，很伤感地告诉她。
“依依和公司解约了。”
霍深靠在椅子上，苏可爱坐在他的脚边，没敢打扰。
解约成功的苏依依，出现在局子里，见到椅子上的屈成后，忽然笑了。
他在这件事上，做好了不计后果的准备，但是苏依依的选择，他还是给了她机会。
共甘共苦的两个人，是一对生死搭档。
谁都有野心。
谁都没有抛弃彼此。
“我以为你不会来。”屈成望着她的脸，冷瑟瑟地苦笑。
苏依依走到他的面前，语气果决：“你放心，我更想报仇，更想梁寒死。”
苏恩队长回来，录了口供，给了证据。
被逮捕的文书虽下，但梁寒动作很快，已经卷款逃亡。
姜九媚得知情况，准备去局子接苏依依。
谁想苏恩告诉九媚，苏依依和屈成离开了。
“离开？”
不可置信地望着苏恩的脸，她气急败坏地问，“你怎么让他们走了呢，现在这个情况，恐怕会有危险。”
“狐狸，他们好像是有重要的事处理。”苏恩靠着椅子，神色枉然，却还是轻语安慰姜九媚。
——
后来的日子里，她找了苏依依很多次，都不见踪影。
直到找到屈成。
屈成安葬了陪伴他风雨无阻的文书语，在她的墓碑旁，放下了一束鲜花。
“她是你的帮手？”
屈成知道是姜九媚来了，没有起身，平静地点头：“对。”
姜九媚回头望着山路，怅然一笑，“你知道刚才有很多人都要杀你么？”
“我知道，他们都是顾太太替我解决的。”光头艺人屈成起身，拿下墨镜。
他看着姜九媚的脸，伸出了一双手，“谢谢顾太太出手相救。”
姜九媚拒绝和他握手，平心静气地问他，“苏依依在哪里？”
屈成苦涩一笑，缩回了手，道，“她和我离婚，便离开了这个城市。”
两天前。
某个晚上。
苏依依吃完屈成做的最后一顿饭，跟着说：“你我看似都赢了，实际上都输了。”
两个家喻户晓的艺人，在一起的原因都是为了对了梁寒，报仇雪恨。
这样的瓜，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苏依依和霍深解约，也不管不顾地把证据丢给了苏恩。
被梁寒的人欺负，毁了清白，乃至无法生育，最后和仇人公司的顶流艺人结婚等等瓜已经占据了热搜头条。
屈成和苏依依为了报仇，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的悲剧人生扯给这个世界看。
但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因为他们是受害者，就能够多一丝宽容。
何况，他们毁掉的不仅是前途，还树了敌。
屈成把结婚证拿出来，从自己的手指上取下结婚戒指，很兴奋地起身，“苏依依，咱们离婚吧。”
苏依依跟着起身，附和一笑，“好，离婚。”
从什么地方开始，就从什么地方结束。
“我要走了。”
“要去哪里呢？”屈成看着苏依依的脸，很想说回到霍深身边，可他们两个一起合作的罪孽，如何能够一笔勾销？
这对霍深那个老板而言，是不公平的。
屈成旁的话没有说出口，只换成了四个字。
一路顺风。
后来的帝都娱乐新闻里，这二人的瓜每天都在进行中。
苏依依和屈成两大艺人的铁粉都在坚守着。
他们磕cp的能力巨大，便也希望二人劫后余生，从此幸福。
但狗仔爆料二人离婚，便让这两个人的绯闻更上一层楼了。
安葬了文书语，和苏依依离婚后，光头艺人屈成跟着消失匿迹。
姜九媚没有查到二人的下落。
恍若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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