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了顾先生的心！
那话姜九媚听得非常清楚。只是还想再多听一次的她，偏偏装聋作哑地问了句。
“顾先生，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总觉得对方故意装没听见的顾怀谨敛去了笑容，心思沉沉地转过了脸庞，“没什么？”
“再说一遍嘛！”
顾怀谨瞠目结舌得很，“你不是说，你没听见么？”
“我听见了啊。”姜九媚吐舌，乖地像只发嗲的猫，食指举地高高地，“就说一次。”
顾怀谨沉着脸，依旧不肯说，“没事儿了。”
姜九媚拿他没办法，像个大男孩，明明表白的话，到了嘴边，却生生咽下去，说不出来了。
“好吧，顾先生不说，也没什么，但是……”姜九媚抱着胳膊肘，迟疑不定地很，“现在顾怀恩进了局子，我担心韩雪梅会把气撒在我们的头上，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为上。”
顾怀谨应声点头，“我知道。”
救不成儿子，韩雪梅疯疯癫癫的，一个人在家里瞎晃悠。
她从楼底走到楼上，从楼上走到楼底。
端着红酒，穿着睡衣，头发乱蓬蓬的，有点儿疯狂，有点儿呆傻。
“我儿子才不是，我儿子……才不是呢。”她反复嘀咕着这句话，眼里充满了浓浓的哀伤。
这天，迷迷糊糊地走到了顾老爷子的房外。
房门没有关紧，韩雪梅误以为顾老爷子在里面，便推门进去了。大概是酒喝多了，她意识不清。
“公公，怀恩是你孙子啊，是你孙子啊，你要……”
“你在做什么！”
身后的声音沧桑冷淡，仿佛万年不变的寒冰。
韩雪梅被吓地一滞，退后两步，后背因为撞到梳妆台，将台上一小面镜子带倒在地。
哗啦，碎地四分五裂。
“对不起，公公，儿媳不是有意的。”她没在意镜子被摔一事儿，只吩咐仆人过来打扫。
顾老爷子阴沉地可怕，“出去！”
出去！落寞二字。
“公公，您不能不救怀恩啊，不能不救他啊，他是您的亲孙子，亲孙子啊。”
韩雪梅又出手去抓顾老爷子的袖子，这一次，却整个被推搡在地。
随之，就是重重的关门声。
倒在地上的韩雪梅酒劲儿未散，摔出去时，膝盖上全部是伤。
其中一名叫莺儿的佣人，望见了这一幕，沉默不言地走了。
“我去菜市场买菜。”和厨娘说了，她提了一个篮子就走，步履匆匆。
从医院出来，姜九媚第一次去见了顾怀恩。
坐了几天的牢，顾怀恩惨白暗淡的一张脸挤出了点儿苦笑。
“做顾家少爷这么多年来，我没想到第二个来看我的竟然是你。”
“别太感动，我就是来奚落你的。”姜九媚一手拿着电话，另外一只手托着腮帮子。
她要不是想打听点儿事儿，也许就不来了。
“你一定很讨厌我来。”姜九媚说得挺实在。
顾怀恩有一丝恍惚，“说实话，你长得很漂亮，要是有眼力劲儿，我也不会和我妈处心积虑地对付你。”
姜九媚对上顾怀恩的眼睛，没好气，“为了不让我做顾氏集团总经理，你和叶红棉姜如欣合谋了对吧？”
“是。”顾怀恩两手握着，那一丝笑显地傲气十足，“姜九媚，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之前处心积虑地和我争，后来……怎么放弃了？”
姜九媚声音低低，自信得意地翻了一个白眼，“你不会愚蠢到连以退为进的策略都不知道吧？”
“你……”
顾怀恩目中带火，良久，哈哈大笑起来，“姜九媚，大不了我这辈子做不成总经理了，可你呢，连你们姜家人都不肯帮你，真是活得够可悲得。”
“姜如欣和叶红棉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姜九媚冷漠回应。
“可说你乡下人，没有文凭，无法胜任总经理位置，是你妹妹姜如欣帮忙给梁寒说情的，却有你亲生父亲的参与！”顾怀恩已经疯魔了，所说的话字字诛心。
姜九媚气郁地站起来，言辞犀利，“总比你前途尽失，一辈子痛哭要好得多！”
“姜九媚，姜九媚……”顾怀恩失去了理智，可她已经帅气地提包便走。
出了局子，走到车门口，还在难受。
顾怀恩分析得很对，在她背后，和她站在对立面的人，还有很多。
生活啊，远比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说起来，顾怀恩和韩雪梅现如今已经不值一提了，最主要地，是照顾好顾先生，让他赶紧回来要紧。
实话说，自己确实没有能力打理好公司，要不然当年她争取一下，说不定就可以战胜姜国华他们。
啊……
天气变冷了，手指拢在衣服兜里，也觉得浑身没劲。
再有几天，顾老爷子就会和姜家吃饭，那时，如果顾先生没有在场，她一个人，会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呢。
姜九媚望着天空，忍不住琢磨。
病房里。
秋长风在给顾怀谨输液，顾怀谨抬头看到他的下巴，“还有几天就到月初了吧？”
“月初不月初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挂好输液瓶，秋长风低眸觑了他一眼，“你总经理的位置有顾太太看着，怕什么呢？”
顾怀谨脸色不大好看，眯着眼睛，说了个结果，“月初，顾姜两家吃饭。”
一听，秋长风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扁扁嘴，叹口气，“别想啊，我反正是不会答应你出医院的。”
“我要是不去，就那丫头的性子，不见了姜家人就炸！”他为此说了姜九媚好多次，可她好像没有一次能够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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