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霄非要缠着跟我一块出门,本上仙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甩掉。
一路上,我心情大好,忍不住哼起小调来。
到了约定的地点,绛雪已经等在那里了。
清冷的月光洒在绛雪身上,更衬得她清丽出尘。
我正哼着的小调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呼吸一窒,居然是腾蛇这家伙封住了我的嘴。
不过本上仙也表示理解,此情此景,我的声音确实有些破坏气氛。
腾蛇并没有第一时间与绛雪打招呼,而是隐在远处,痴痴的看着绛雪。
我感受到腾蛇心潮起伏,像是做了一场绮丽的美梦。
作为绛雪的朋友,我明知人微言轻,却不得不壮着胆子提醒腾蛇,“绛雪虽然长得跟女娲娘娘一模一样,可她毕竟不是女娲娘娘,从辈分上算,她是你的晚辈,你可千万别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句话在我心里憋了好久,一直想要告诉腾蛇,可直觉告诉我,腾蛇肯定不爱听我说这个,搞不好会恼羞成怒,这才忍到现在。
果然,腾蛇恼怒的警告我:“小子,别多管闲事!”
我心中暗暗吃惊,他要我别管他,而不是解释自己只是睹物思人,对绛雪并无邪念,莫非真的被我猜中了?
正胡思乱想,绛雪已经发现我们,远远的朝我挥了挥手。
我下意识想要迈步去与之会和,腾蛇却站在原地不动。
腾蛇似乎有些紧张,他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迈步走向绛雪。
短短一段路,他竟走了许久。
绛雪有些不耐烦,在腾蛇走了一半时,她疾步迎了过来,皱眉问道:“现下无人,你有话就说清楚吧。”
腾蛇看着绛雪,微微一笑,“绛雪,你想摆脱女娲之后的宿命吗?”
绛雪瞳孔收缩,警觉的看着腾蛇,“你指的是……”
腾蛇道:“闲暇时间,我读取了夜凉的记忆,得知你曾经想要利用血玉达到长生,从此不再受嫁人生子的桎梏!”
绛雪顿时变了脸色,“你凭什么读取有关我的记忆?”
腾蛇笑道:“绛雪,你别生气,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帮你!”
绛雪看着腾蛇,半晌方才开口道:“你打算如何帮我?”
腾蛇笑了,“想要长生,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我听到这里,心中十分震撼,我知道长生对绛雪的诱惑有多大,唯恐她为此被腾蛇诱惑,答应某些不该答应的条件。
果然,绛雪冷冷问道:“你凭什么帮我?”
腾蛇道:“你是女娲娘娘的后裔,女娲娘娘又是我的旧主,帮你不是应该的吗?”
绛雪冷笑一声,“这么说……我是借女娲娘娘的光了!”
不等腾蛇又反应,绛雪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我不信天底下有无缘无故的好事,说吧,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我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虽然腾蛇没开出条件,可我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
然而,出乎我和绛雪意料的是,腾蛇只是淡然一笑,“你想多了,绛雪,为主子做事是我的本分,哪能妄图回报?”
绛雪被说动了心,却仍有所保留,“可我不是你的主子,传到我这一代,中间不知历经了多少尘事,你不必再以部下自居。”
腾蛇压低声音,“绛雪,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还不知道女娲一族的秘密,如果你知道了,你就会明白,我永远是你的部下,别说助你永生,哪怕你让我去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他最后一句像是在表忠心,可我却从中听出几分神魂颠倒的痴迷,显然绛雪也感觉到了,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戒备。
“女娲一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停顿一下,绛雪又补充一句,“想必我有这个资格问询吧。”
腾蛇点头,“当然,您是天底下最有资格这么问的人。”
话虽如此,腾蛇说完这句,居然陷入沉默,没有要讲述的意思。
等了一会,绛雪不耐烦起来,当即变了脸色,“既然打算告诉我,又何必故作神秘的卖关子?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听了!”说完就想走。
腾蛇急了,忙道:“娘娘止步!”
他没喊绛雪的名字,而是直接称呼她为“娘娘”,如果不是口误,那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绛雪果然止住脚步,飞快的回转身子,眼神凌厉,“你喊我什么?”
腾蛇长叹一口气,最后突然跪倒在绛雪面前,“娘娘恕罪,属下并非有意卖关子,只是这件事太过机密,我又附在夜凉身上,就像我可以读取他的记忆一样,就算我此刻把他弄昏,事后他仍可调取咱俩谈话的记忆,所以接下来咱俩的谈话瞒不过他,我正在犹豫……”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我却遍体生寒,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气。
绛雪明白过来,忙说:“我相信夜凉会为你我保守秘密的!”
腾蛇苦笑道:“我知道你们是知己之交,可这件事非同小可,多一个人知道,都有可能破坏女娲娘娘的声誉……”
绛雪皱眉道:“你放心,夜凉不是多话的人,哪怕是天大的秘密,我也信得过他!”
腾蛇感慨道:“看不出这个平平无奇的小神仙,居然得娘娘如此信赖,真是他修来的福分。”
绛雪道:“我还觉得夜凉无辜卷入,是他倒霉呢!”
听绛雪这么说,我心中那点微乎其微的委屈感一扫而光,觉得自己交对了朋友。
一直以来我总觉得绛雪性格乖戾霸道,可关键问题上她如此维护我,让我十分感动。
腾蛇苦笑道:“好吧,夜凉的事咱们之后再议,娘娘……”
绛雪不自然的打断腾蛇的话,“别一直喊我‘娘娘’,还是跟大家一样,直接喊我‘绛雪’吧。”
腾蛇楞了一下,随即笑道:“好吧,称呼不重要。绛雪,女娲娘娘传下来的血玉你还带在身上吗?”
绛雪正色道:“血玉是祖上流传之物,对我来说意义非常,我自然要随身携带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血玉,双掌托着,珍而重之的呈现在腾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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