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看见你自己?”狐女小小问。
我心中暗想,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亲眼看到假夜凉,或许能从中找到线索,如果还有机会见到凌北霄,还能向他示个警。
“是!”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狐女小小眼中带着促狭之意,“亲眼看到自己……那感觉很奇怪!”
我打定主意,含笑说道:“正因如此,我更要见识一下!”
“那好吧。”狐女小小无奈的长叹口气。
我愈发警觉,留意四周的动静。我以为假夜凉会跟其他人一样,莫名其妙的从某个地方冒出来。
狐女小小把我的反应看在眼里,笑得愈加讽刺。
房间里面没有风,可狐女小小的一头秀发却飘扬起来。
这固然令她多了几分风情,却也令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我呆呆的看着狐女小小,“你……”
狐女小小朝我抛了个媚眼儿,像是在告诉我,不要分神,好戏即将开始。
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狐女小小的发丝……有些不大正常。
不像是被风吹动的,也不像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倒像是在蠕动。
蛆虫一般、灵蛇一般、触手一般的蠕动。
狐女小小那张脸依旧单纯俏丽,可她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妖冶之气。
她屈指捻起自己的一根秀发,头发很细,如果不是我刻意留心,几乎看不见。
可我宁可自己看不见,最起码不会这么恶心。
被狐女小小捻在手中的那根头发,突然变了颜色也变了形状。
光从外观上看,似乎跟那日在湖中见过的水母的触手很像。
狐女小小轻轻把这根头发扯断,像是能感受到痛意,细小的头发丝儿在她的手指间扭曲抽动着。
我的视线从这根头发转移到狐女小小的脸上,顿时倒吸口凉气。
狐女小小满头的秀发好像都活过来了,一个个都有了自己的意识,肆意的活动着。
饶是如此,狐女小小的头发却并不显乱,反而替她添了几分妩媚。
仔细看来,会发觉头发活动的方向及角度非常的巧妙,它们看似有意志,其实却被统一操控着,以达到最好的视觉展现效果。
而我十分确定,狐女小小满头的发丝,就是我在湖中见过的水母触手。
狐女小小的身份不言而喻。
冷汗不知不觉爬上我的脊背,我没出息的倒退几步。
房间是如此的狭窄,我又能躲到哪儿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颤声问道。
狐女小小朝我眨眨眼睛,“你明明已经猜到,又何必明知故问。”
我咽了下口水,问出一句蠢话,“你怎么能上岸?”
狐女小小哈哈大笑,像是对我的反应十分满意。
更确切的说,是她在我身上找到捉弄人的快感。
她风姿绰约的走到我面前,我的后心已经贴上墙壁,完全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我只想看看我自己,没想劳烦你……”我哆里哆嗦的说,心里暗骂自己没骨气。
狐女小小笑着说:“你别心急呀,我这就让你看见你自己。”
说完她把手中那根断发送到我跟前。
这回离得近了,我看得更清楚。
发丝呈粉红色,半透明状态,扭动起来略显笨拙,有几分像蚯蚓。
我身子紧紧贴到墙壁上,但凡本上仙内功精湛些,这墙八成都被我靠塌了。
“接着呀。”狐女小小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陪笑道:“还是不要了。”
狐女小小看着我,“你又不想见你自己了?”
我惊讶万分,“这有什么关系吗?”
突然,我心中一动,难道……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看出我已经开窍,狐女小小不再强迫我,而是把发丝放到嘴边,朝旁一吹。
发丝缓缓落地,然后发出白色的莹光。
在莹光正中,有个肉团似的东西越滚越大。
我眼睁睁的看着肉团变成我的样子,然后呆呆站在一旁,跟此时房内其余几个人一样,你说他像人,他又呆滞的很。你说他不像人,可他又跟本人长得一模一样。
看着假夜凉,我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单从外表来看,从他身上,我找不出任何破绽。
脸上有些痒,我回过神,发现绛雪的发丝有几根拂到我脸上,像是在替我抓痒。
脑中瞬间想起那些死掉的怪鱼,还有受伤的绛雪,我心中一沉,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干嘛这么紧张?”狐女小小吐气如兰,用的是诱人的气音。
我身子僵直,表情比身体更僵,“有话好好说……”
狐女小小笑道:“原来你怕了!”
我忍不住哀求道:“你先把触……把头发收回去好吗?”
狐女小小道:“是它们很喜欢你,与我无关。”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它们?难道不是你身上长出来的?”
狐女小小笑道:“他们虽是我身上的物件,却都有自己的思想,比如……”
她转头看向假夜凉,“夜凉哥哥,这个人想见你,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吗?”
说话的功夫,狐女小小总算肯退后几步。
而之前粘在我脸上的触手像是很舍不得我,争相拉扯着我的皮肤。
我忍不住大叫出声,“小小,求你了……”
狐女小小娇笑一声,总算肯收回触手了。
“夜凉哥哥,他胆子好小啊。”狐女小小对着假夜凉吐槽。
明明是她的一根头发,可狐女小小满眼仰慕的看着假夜凉,颇有几分小鸟依人的娇气。
假夜凉宠溺一笑,看向我时,眼神瞬间切换成轻蔑。
拍了拍狐女小小的秀发,夜凉跨前一步,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我也趁机仔细打量着他,如果有第三人在场,看到这个情形,一定会觉得很奇怪。
对方高矮胖瘦鼻子眉毛都与我一般无二,就是这张脸曾经欺骗过凌北霄。
我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我眼前站着一个假凌北霄,我能立刻分辨出来吗?
凌北霄上过一次当后,本应更加谨慎,可他单凭三言两语便信了我,那说明除了语言之外,凌北霄有种强烈的直觉。
之前真夜凉还魂时,做了那么多混账事,我本以为自己要替他背锅,可凌北霄轻描淡写的原谅了我。
尽管他对外的解释是碍于身份,不得不保下我,当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事后一想,凌北霄肯定是敏锐的分辨出我跟真夜凉的不同。
所以……凌北霄对我的了解,可能远比我想象中深刻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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