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盖住小公主秀丽的五官,我看着她狂笑的模样,感觉一阵作呕。
如风知道自己被小公主耍了,小公主自始至终就没想救红叶。
“你这个疯女人!”如风冲上来想要痛打小公主一顿。
红叶死死抱住他的腰,“如风,算了,她就是这么个脾气,就算你打她也无济于事。”
如风唯恐伤到红叶,只得停下来,指着小公主道:“如果红叶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把你千刀万剐!”
小公主低头看着自己莹白如玉的手,“格格”的笑了,“又是千刀万剐,如风,你很喜欢炫耀你的刀法呀!”
红叶死死攥住如风的手,转身对着门口的林掌柜说:“林姐,求你救我一命,我才等到如风,不舍得把他一个人留在世上,我跟夜凉公子……只是个误会,你我相交一场,相信你也不忍心看我就这么死去吧!”
林掌柜动也没动,“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愧对小公主,如今她好不容易恢复了心智,我心里暗暗对自己发誓,无论她想要做什么,我都会顺着她,让她肆意自由、无忧无虑的过下半生!”
言下之意竟是不管!
我大喊道:“难道像你这样处处纵容她,就算是对她好了?”
林掌柜道:“我不管别的父母怎么做,这就是我对女儿好的方式,轮不到你来教训!”
我拿这对母女一点办法都没有,感觉伤口更疼了。
凌北霄,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干脆死了算了。
反正就算我不痛死,也会被这对母女气死。
红叶捂着腹部倒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如风焦急的把她抱在怀里,心痛的手足无措。
我朝如风招了招手,“如风,你过来。”
如风舍不得放下红叶,可红叶却拍了拍他的手,示意如风听我的话。
走到我跟前的如风,已不是我印象中那个身手利落,冷血无情的黑店伙计。他双目红肿,神情涣散,整个人显得迟钝而又麻木。
“再过来些……”我放低音量,给人一种无力说话的感觉。
如风走得更近,“夜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虚弱的说:“你帮我看一眼,插在我后背上的那把刀,刀柄上写着什么?”
如风有些惊讶,小公主就在我前面,这种事明明她就能做,为何舍近求远?
尽管疑惑,但他仍是照做了。仔细看了一眼,如风道:“只是一柄普通的刀,上面没有字。”
我故作吃惊状,“不对啊……那你摸摸看,刀柄是不是灼热无比?”
如风把手放到刀柄上,正要开口答话,顿时醒悟。
“握紧刀柄,如风,我数三个数,如果小公主执意不肯拿出解药,你就拔刀!”我冷冷的说。
小公主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夜凉哥哥,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你居然联同外人来对付我?你居然拿自己的性命来要挟我?”
如风的声音发颤,“好!”
红叶嘶声道:“不可以,如风,快松手,你这样会害死夜凉公子的!”
如风却把刀柄握得更紧了,他悲声说道:“夜凉公子,拔刀之后,我安顿好红叶,就立刻自杀请罪!”
我苦笑道:“不必了,其实是我捱不住了,我自小娇生惯养,没遭过这罪!”
红叶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如风喝住,“你若过来,不等夜凉公子数完三个数,我立刻就拔刀!”
一句话把红叶镇住了。
小公主气得五官都扭曲了,“夜凉哥哥,你还说你俩没私情,为了红叶,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过?”
我慨叹道:“倘若今天的情形交换,是红叶暗算了你,我也会这么做的。人与人之间,除了爱情,还有朋友之义,只可惜我说的这些……你永远都不会懂!”
不给小公主分辨的机会,我开始查数了,“一!”
小公主尖叫起来,“不可以!”
我把心一横,“二!”
小公主厉声道:“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见她没有丝毫悔改之意,自知要毙命于今日,心中颇有遗憾。
凌北霄,等你风流快活回来,看到我的尸体,一定会很后悔吧。
真可惜看不到你那时的表情了!
我提高音量,“三!”
与此同时,小公主尖声喊道:“解药不在我身上!”
如风的声音中透着紧张,“不在你身上,又在哪里?”
小公主带着哭腔说:“当然是在望星楼……”
如风问:“你具体把解药放哪儿了?”
小公主说出一个地方来,如风沉默了。
他倒不怕冒险走这一趟,可一旦他离开,红叶又由谁来照顾呢?
更重要的是,谁知道小公主说的是真是假,万一她只是编个谎话支开如风,红叶岂不是更危险?
略一踌躇,如风把目光落在林掌柜的身上,“就有劳林掌柜走一趟了!”
林掌柜冷笑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能拿夜凉的性命要挟小公主,却要挟不了我!”
如风道:“夜凉的性命就是小公主的性命,你的女儿偏执的可怕,被她看上是夜凉的不幸,同时也是她自己的不幸!”
见林掌柜仍不答话,如风看向小公主,“你说的位置,你娘能找到吧?”
小公主使用的毒药,全是从林掌柜手上拿到的。解药的位置,林掌柜自然最清楚。
如风这么问,只是想由小公主开口,让林掌柜走这一趟。
小公主犹豫着不肯说话,如风冷笑道:“那我可要拔刀了!”
小公主只得开口,“娘,求你……”
林掌柜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小公主,“没出息的家伙,难道死了一个夜凉,世上就没别的男人了?”
小公主道:“我没娘的本事,也没娘的狠心!”
林掌柜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小公主的神情转为苦涩,“娘,你一直告诉我说……是爹抛弃了咱俩,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林掌柜冷冷的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小公主鼓足勇气,“望星楼后面的芍药坡下,到底埋着什么?”
一直冷静自持的林掌柜勃然变色,惊呼道:“你怎么会知道?”
小公主的态度反而冷静下来,她苦笑道:“因为那晚的情形,我都看到了。娘,那时候我虽然心智不全,可记性却很好,很多事我当时想不通,可如今却全都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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