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骁想了想，吩咐无伤，“你请圣……，余衡过来问问。”
无伤点头应是，转身出去。
“怎么？”苏茉不解，抬头看他。
龙骁摇了下头，“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实则他也说不上来，大概是觉得玉麒麟安排这么一支族人，本是为了凤凰真血。
但三千年来一事无成，最终真血的下落，还是榆旬为催发凤凰果，才致泄漏，取回也是他们亲自去的。
这么想来，当年妖族因着玉麒麟一个承诺，连西淮州也分了一半给太微，却并未从中得到半分回报。
他知道苏茉护短的性子，玉麒麟毕竟是她家师长，心头的疑惑未说出口。
余衡随着无伤来的很快，进了潆仙阁，身后的侍女指了指三楼一侧的厢房，轻声说道：“晖少爷在那边。”
那边厢房传来热闹的喧哗，门口站着两名壮汉，遥遥见了余衡，躬身行了一礼。
余衡回过头来，轻言细语说道：“殇君，待会儿问起的事，可需我唤小侄一同回禀？”
殇是无伤在五音宗用的名字，他言语客气，“我家主上只是顺道问起，姑娘不必多心，也是为当年相助之情，主上一直未曾当面道谢，这才相请叙旧。”
余家有太微宗麒麟圣君这层关系，兼之她在东妖地充当麒麟圣女时，一应行事无不妥当，这些年无伤对余衡甚是客气，并不当她下属看待。
余衡巧笑嫣然，仍是语气柔和，“殇君这样说就太客气了，衡实不敢当贵主的谢。”
苏茉见到跟着无伤一同入殿的余衡，眼前微微一亮，当日图卡城祭坛上，一身白衣相貌端庄的圣女，隔了三十年，仍是风姿不减，举手投足间显得沉凝柔顺，礼数周全地行礼。
余衡对着苏茉，更是多了两分亲切，柔柔笑道：“玉祖信中多有赞誉，道神君乃宗门千年难遇之奇才，衡今日有幸得见，才知真乃仙姿绰约，……又丰神俊秀。”
最后这句，余衡掩唇轻笑，清亮的眉眼带了两分明慧的促狭。
苏茉着的是男装，得了她又仙又俊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倒是令得席间，本应她进来而显得几分肃穆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苏茉浅笑着招呼她至近前就坐，叙及旧事，“当日得了你一坛忘忧饮，令我至今念念不忘。”
说着，回眸望一眼龙骁，这些年东临仙坊进了不少妖地的佳酿，唯独这忘忧饮，他始终禁着不肯拿给她喝。
龙骁对她的怨怪报以微笑，并不开口与余衡交谈，听着她两人对话，偶尔投来的目光，隐带一丝审视。
余衡态度始终温婉和顺，话虽不多，却丝毫不令气氛冷场，自带一种优雅从容，却不失风趣，连苏茉这样淡漠的性子，也觉与她说话甚是投契。
“妖族对拜月节的祭酒格外重视，坊间所售的忘忧饮，只具其名，滋味却与圣坛上的相差甚远。”
余衡说到这儿，微微抬眼瞟了一下龙骁那边，似是看懂了他二人之间的小秘密，才有这番辩解，她接着又道：
“下月十五又至拜月节，恰逢归墟妖宫墟主寿诞，衡有幸受邀前往做个副祭，极幽之墟的幽泉酿，听闻饮之能令神思翱翔幽渊，这一回，再替神君弄两坛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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