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安静了片刻。
村长问道：“阿安，你自己选择。”
穆冲冷道：“就按他说的做。要是不好，他就死定了！”
彼时陈玉婷也倚在门口看，白霞让她回房间。
进去拿了两瓶辣椒粉出来，还有一瓶平时用来祭神用的普通米酒。
一个玻璃杯。
白霞问道：“先吃还是先搽？”
说时把东西交给穆冲。
“先吃。斟满一杯酒，把一瓶辣椒粉倒进去，搅和后喝下去。”王小飞正经道。
单是一杯米酒就够呛人，还加一瓶辣椒粉。
穆永安胆怯道：“王小飞！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正眼也不瞧穆永安，只跟白霞说道：“霞姐，你跟他讲。”
白霞就将白武来用辣椒粉搽菊花的事说了一遍。
听了后，穆冲道：“你忍一忍，先照他说的去做。没有效果，我会削了他。”
那玻璃杯不算大，直径八厘米左右，高约八厘米。
米酒三十几度。
斟了酒，拌和了辣椒粉，端到穆永安面前。
穆永安接在手里，一脸的怯意。
“不要想那么多，闭着眼，一口干了，就当平时喝啤酒。”穆冲指点头。
“你不想喝，就等几日也会自动好。小飞说了。你自己选择。”白霞淡淡道。
一咬牙，穆永安咕噜咕噜一口气把那杯米酒灌下去。
刚喝完就张大了嘴巴哇哇大叫，双手扇着嘴巴，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涌出。
两片嘴唇已明显的红肿。
“白姐，能倒杯水给我弟吗？”穆冲递杯子过来。
白霞又走进屋里倒了一杯开水出来。
接在手里，要喝，很烫，待吹凉已是三分钟之后的事儿。
短短几分钟，穆永安脸面红似门神公，脸皮也微微浮肿。
身上披着汗水，泉水一般不断涌出。
头上湿漉漉的。
喝了一杯水，还要。
白霞又进去倒了一杯，再喝，再要。
一连饮掉五杯水，才坐在地上无神的呆呆喘大气。
见弟弟被折磨得去了半条命，穆冲瞪着王小飞，怒道：“下一步怎样做！”
王小飞吐了个烟圈，淡淡道：“霞姐会教你们。”
听说要把辣椒粉搽在菊花上，穆永安吓得打了个哆嗦。
“忍一忍。”穆冲说道。
随即扶穆永安趴在地上，给他菊花涂辣椒粉。
刚抹上去一会儿，穆永安就哇哇叫起来，张大了嘴，苦楚万分。
“还要怎样？！”穆冲喝道。
王小飞从裤兜里取出一包药粉，递给白霞。
她接了，再交给穆冲。
在白霞的指点下，穆永安用水服下那包药粉，躺在地上半晌。
忽地翻起身来扑向王小飞。
王小飞早就准备，随手从地上抄起那块石头。
“住手！”村长喝道。
场面得到控制。
白霞由衷道：“小飞医术超神！我们村里的奇人！”
村长挡在王小飞与穆永安之间，说道：“说好了不要再打架！阿安，你也有不是！你先动手，他才会点你的穴！还不反省！？”
穆永安想说什么，嗓子变得沙哑，说出来的话语含糊不清，脸面依然红彤彤的。
“你热气上头了，有啥慢慢讲。”村长说道。
“我弟想说他拿了我们的钱，见了他就想打他。今晚他不把钱交出来，一样削他！”穆冲指着王小飞。
两兄弟握着拳头要扑上去。
白霞也挡在他们面前，不让打架。
“你们怎么就一口咬定是他拿了？”白霞质问道。
“我们有证人！”穆冲大声道。
他说的证人是石向前，王小飞不在乎。
不是何洁来作证就行。
村长嚼了嚼牙签，说道：“你叫石向前来，我当场问他。”
于是穆冲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石向前，听他说“你到村长家来”，又说“不用带来”就挂了机。
石向前讲电话时，问的是要不要带砍刀过去。
讲完电话就立刻出门。
章清听见儿子讲电话的内容，暗吃一惊。
待儿子出门了，她也赶快锁门，骑单车在后面尾随而来。
石向前走路，先出门，却甩不掉后面的妈妈。
走到村长家只须十多分钟而已。
在等石向前来之际，王小飞说道：“村长，霞姐，你们相信石向前的话吗？”
同是一个村子的人，陈世锋夫妻自然了解石向前与穆家兄弟是什么关系。
村长说道：“不用担心。我会问清楚。”
白霞也安慰道：“小飞，别人不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那样做。”
有人支持，穆冲恼火道：“白姐，我有证人，你还相信他？”
她不理睬。
穆家兄弟跟村长没甚渊源，王小飞倒治好村长的胃病。
“穆冲同志，穆永安同志，你们老实说是不是想敲榨王小飞同志？”村长一手叉腰，一手剔牙。
“村长，如果没有证人，老子不会说是他！他打晕我弟，老子还没跟他计较！这笔帐到时再算！”穆冲挥着手表示不满。
“那件事对你们不利！何洁同志要是告穆永安同志，你是要坐牢的。”村长沉声道。
未遂，却也够条件进去吃国家粮。
穆冲冷道：“一码归一码！他拿了我们的钱，先把钱交出来！”
说起何洁，白霞脸色就渐渐拉长了。
村长没有再说下去，咳了一声，朝院子门口吐了一口痰。
正好石向前走到那儿，痰落在他的大腿上。
村长笑道：“你啥时候不出现，等我吐痰的时候就来。”
走到对面路边，扯了草叶来揩去大腿的口痰，才走进院子里。
“要不要我拿纸巾给你？”白霞冷道。
“不用。”石向前摇手。
一面说，还用草来擦腿。
穆冲说道：“向前，把你那晚见到的，听到的说给村长听。”
点了点头，石向前脸不红，耳不热的说道：“村长，那晚我在路上碰见王小飞，他说发了笔横财。”
听了，王小飞想将手中的石头掷过去，砸死石向前。
深呼吸了数次，还是放下了手。
“石向前同志，你敢发誓？”村长问道。
“如果我说谎，我死全家！”石向前指着天起誓。
王小飞却笑了。
全场只他一人笑，还有在二楼窗口偷听的陈玉婷也嗤一声笑了。
王小飞抬头看她，倏地缩回去了，咔的一声推拉窗也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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