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瞳沉默了一阵，说：“他迷惑过吗？”
上官眼中似乎有些不知名的深邃东西：“只有突如其来的权力和富贵才会令人迷惑，我的前任主人从小就在黄金珍宝之中长大，他只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顿了顿，他又道：“但是，我曾见过另一个人，是从这个世界的最底层爬上了高位，历经了千辛万苦、九死一生，当他握有以前从不敢想象的权势之时，他曾有过迷惑，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差点被权势冲昏头脑，犯下无可弥补的错误。”
“结果呢？”
“结果，他在最后一刻醒悟了，虽然付出了一点代价，但总算没有铸成大错，那次经历成为他这一生最珍贵的经历，时刻提醒着他，他不是神，不是万能的，必须坚守住本心。”
“说得好。”江瞳忍不住鼓掌，“上官，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通透。让你当我的管家实在是太屈才了。”
上官闻言，连忙跪下道祈求道：“主人，请不要将我调走，我一心一意只想留在您的身边服侍您，为此叫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江瞳勾了勾嘴角，笑道：“别这么紧张，上官，我只是说说罢了。如果没有你，谁来为我安排好日常生活中的琐事？”
上官这才松了口气，匍匐在地上说：“我尊敬的主人，我在青桐所受到的训练不仅仅是为您料理家务。请恕我直言，主人，长久的修炼和历险让您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这般日积月累下来，会令您不堪重荷。我学过很多方法，可以让您真正地放松，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请您允许我为您服务。”
江瞳愣了一下，上官这意思，是想为她在床上服务吧？
她知道，上官这样的人，在青桐的训练营中所受到的就是在床上取悦主人的训练。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却也在天网上听说过不少，他们都是有着许多不便明说的绝活儿的。
“上官，你在上一个主人那里不是经受过非人的折磨吗？”江瞳不解地问，“现在你还能接受以这样的方式服侍你的主人？”
上官抬起头，看向面前这扇紧闭的房门：“如果是主人您，那是我所期望的……主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形容我的想法，上官愿意为您做任何事，但又怕自己这残破之躯玷污了您。”
江瞳忍不住笑起来：“上官，你真是夸张，这也算是在向我献媚吧。看，这就是权力的好处啊。”
“不，主人，我……”上官似乎还想分辨什么，江瞳摇了摇手：“好了，我已经累了，你下去休息吧。”
上官抬头深深地望了房门一眼，垂下眼睑，将自己的面容都隐藏在黑暗之中，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江瞳望着自己的双手，它们在热水的浸泡之下泛着一种淡淡的苹果花般的颜色。
原来，这世上最难的，是宠辱不惊啊。
她侧过头，看向阿五和阿六：“你们知道别的武王平日都是怎么释放压力的吗？”
两人互望一眼，然后低低浅笑起来：“主人，别的武王身边都有数不清的贴身男仆或者女仆，闲暇无事时，仆人们会尽自己所能让主人开心。”
江瞳揉了揉额头：“难道就没有别的娱乐方式了吗？”
阿五说：“每位主人都会有自己的一点小爱好，我在青桐时的一个姐妹曾经服侍过一位武王，那位武王的爱好就是扮成普通人去赌场里豪赌，每次都输得精光。”
阿六又说：“是啊，我也听说过，某位武王喜欢扮成诗人，到处去勾搭年轻漂亮，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小姑娘，还留下不少的私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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