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又缓慢，看起来温柔实际上却又忍不住让人泛着恶心。
“别拿明月楼来压我。”高高在上的眯眸瞪了白栀一眼，让对方闭了嘴后，朱砂这才满意的转过视线看向雪千影，顺手又接过那份点子扔了过去，“你用这些伎俩，只会让你的目的与现实背道而驰，褚大将军身边的人你以为很蠢吗？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三次四次这是逼他跟大将军告状，到时候咱们明月楼死的更快！”
雪千影：“……”没有反驳。
朱砂的话说到点子上了，她是有些低估人家军医的智商了。
“可以栽赃嫁祸。”冷不丁的一声从旁边冒出来。
雪千影抬眸一看，居然是清月。
“什么意思？”朱砂挑眉，饶有趣味的看着对方。
“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旁边怡红楼身上，让军医以为其实是她们干的如何？反正抢客人这种事她们干的也不少了，从前我们只不过是视而不见，如今也该到了算总账的时候。”眯了眯眸子，清月眼里的冷意显而易见。
这还是清月头一次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看的噙霜都有些惊讶。
“但要让军医怀疑到她们身上去也该有一个理由和借口吧，恩怨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凑上门。”噙霜道。
“香味。”打了个响指，雪千影眼中一亮，“拿香味做文章如何？”
之前墨遮不是说了吗？之所以怡红楼那边不受香味的冲突影响不过是因为地势好，那么这样想来，假设那股风是反着吹，怡红楼那边不也可以收到香味的攻击？
“反着吹，你还想逆天不成，气候随你改就改？”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第一个得到的就是朱砂不加掩饰的嘲笑。
白栀：“……”没有说话，眼珠子四下瞥着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气候是不能改，但风却是能人为制造的，咱们可以在怡红楼反风向搭一个布料做的帐篷，也不用反风向，挡着那股风将香味吹出来就行。”至于搭棚子的理由，雪千影都想好了，不亲自用明月楼的名义，在外面收买几个乞丐给他们盘缠让他们做事。
怡红楼好歹也算是有名有姓的明月楼，里头达官贵人也不少，不会为了利益就跟乞丐翻脸的。
毕竟这人一怕不要命的二怕不要脸的，乞丐这职业完美的占用了这两个特征，要是一旦阻碍到他们，一时的利益是小，随后源源不断的麻烦才是真。
这么一来，就算是朱砂也无话可说了。
她也是想着明月楼能办好，既然雪千影要这么折腾，法子真的一一摆出来了，也就随她折腾去吧，折腾好了对明月楼也算是功德一件，折腾不好了，朱砂也可以趁机利用这个机会将她拉下马来。
“那你就去做吧，反正如果能帮到明月楼重振旗鼓，褚大将军过来了我也会替你们好好招待着，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慵懒的抛下这一句，朱砂眨着一双媚眼如丝的眼眸消失在雪千影的视线之中。
白栀看朱砂走了，也是思虑了下，小声道：“那我也走了。”
她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雪千影皱着眉头虽然没有阻拦但还是小心的对剩下的清月和噙霜吩咐了句：“最近，盯着点白栀。”
她还是对之前朱妈妈之事无法忘怀。
虽说白栀的的确确是洗脱了嫌疑，可她当时想隐藏和陷害雪千影的心，雪千影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即使她现在想在雪千影这儿挽回个颜面，雪千影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和面子。
“是，先生。”噙霜一向对雪千影言听计从，这让雪千影心中获得了不少的安慰。
清月没说什么，但点了点头，随后就一言不发的走了。
……
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都按照雪千影心目中想的那些所进行，找好的乞丐，搭好的棚子，还有就是那一股又一股似是在故意遵循着雪千影心中的“邪风”。
和雪千影想的差不多，没有了后门的通风处，怡红楼那边只要褚大将军一过去，基本上客人就走完了个遍，留下来的顶多也是熟悉这种气味的褚大将军身边的人和一些想讨好褚大将军的官员。
可惜褚大将军受得了，怡红楼的美人和老鸨受不了啊。
还不等老鸨想出什么决定性的招，怡红楼的头牌就因为受不了这股味道果断的勾搭上了一个有钱有权的官员当他的第七个小老婆，被人家赎回了卖身契。
老鸨精神和身体上双重打击，本来想去找乞丐麻烦，却没想到对方人多势众，又仗着一直在这街坊邻居中生存，存在感混的比较强。
找了几次麻烦后，怡红院老鸨反倒是被对方倒打一耙吃了更多麻烦。
无奈只能委婉的派几个美人和褚大将军说明情况，得到的却是褚大将军的冷眼相待。
无可奈何，最后的老鸨只能在咬牙切齿下选择祸水东引，有意无意的开始和褚大将军介绍起这边雪千影所掌管的明月楼的好处，于是就在这么一连串算计下，朱砂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了褚大将军的再次喜爱，并且又将对方勾搭到了明月楼里头。
当然，那个军医是一定在禁止范围之内。
幸好对方没有什么功夫，雪千影虽然找了几个乡野大汉趁着人家不注意就把对方捆了揍了一顿，完了后还特地的吩咐那些大汉在军医清醒前说几句话，让军医误以为大汉是怡红楼的老鸨派过来的。
要说这几位大汉的表演功底真的是让雪千影五体投地，那眼神那语气，搁到现代完全就是什么X影X戏表演系高材生，军医在他们的煽风点火下，闷声的离开了褚大将军旁边，也不干什么，一有时间就跑怡红楼那儿坐，能搅乱多少生意是多少生意。
如此一来，雪千影总算是心满意足了。
人生嘛，其实有时候也不算绝望到了顶点。
眼看着朱砂一路高歌紧紧拴住了褚大将军进出这里的心，不仅带动了其他官员的来往，还狠狠的借着这个机会，让明月楼名声大噪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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