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主任脸上青白。
他憋了半天，长长吐出抑郁浊气：“这小子，还是太幼稚！”
秘书道：“主任，咱们不能就这样算了啊。”
吴主任深呼吸：“不急，还有三天时间，我再找个办法，总能让他答应下来。这么好的事，傻子才会推辞，我看呐，他就是受宠若惊，指不定晚上就来求我了呢……”
“错了。”
乔玉英双眼深邃：“这个叫李莫的年轻人很有性格，不会任凭你们摆布。今天就到这里吧，之后的事我也不会过问。不过呢，若是有什么好玩的事后进展，你可以给我打个报告。”
“济民，进来吧。”
石济民一直守在门口，听见乔玉英的传唤，立刻走了进来。
乔玉英注意到，石济民的右手未曾离开过腰间。
这很反常。
她清楚，石济民的配武器就在后腰的位置，只有在面对极度危险的时候，才会做出这般提前预警的动作。
乔玉英支会走了吴主任和秘书，示意石济民作出解释。“怎么了，这般大惊小怪？这又不是在中亚和阿美利加洲。”
石济民骤紧眉头：“那人不太对。”
“嗯？”乔玉英目光微抬。
石济民回忆道：“他九成九是个练家子，隔着衣服我都能感受到那股爆炸性的肌肉压力。我的直觉很准，在战场上屡次救下了我的命，但这人给我带来的危机感，不亚于边境侦察连的顶尖精英。而且他身上那股血腥气瞒不了我，他手上绝对沾染过人命！”
乔玉英哑然而笑：“李莫是职业游戏选手，一个履历背景平常的年轻小伙子，济民，是你太敏感了！直觉，再怎样也是推断，总有失误的时候，你是不是最近的休息不太好--”
“或许您说的有几分道理。”
石济民眯起眼睛，道：“他胸口的小玩意，可瞒不过我戴在手腕的X光探测仪，扫描结果不会错，根据我的经验，只有火药动能武器才会是那种轮廓和结构！那您觉得，什么样的游戏选手，会随身带着便携式迷你手武器呢？”
乔玉英愣住了。
这已经不仅仅是有趣……
绝对不是有趣。
石济民是标准的武装人员性格，从不说谎，习惯实事求是。除非笃定的正确结果，否则不会轻易说出口。
乔玉英正打算继续说些什么。
石济民轻轻叹气。
“如果我再告诉您，直觉告诉我，那人，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杀了我。您信么？”
乔玉英难言震惊。
石济民是燕城武安管总队精英中的精英，论级别，几乎代表着国内最高等级的国家安保力量。
这样的人想来很骄傲，不会轻言失败。
石济民却承认，他会死在李莫手里……
乔玉英忽然发现，原本以为彻底看透的李莫，面目轮廓上那依稀可见的迷雾，越来越浓，也越来越神秘了。
她想再见李莫一面。
但石济民不容许乔玉英这样做：“乔行长，乔星长让我负责您的人身安全，我有义务阻止您接触这样的危险角色。”
“他是乔星长看中的人……”乔玉英解释道。
“请不要让我为难，这是我的职责。”石济民坚决摇头：“那个叫李莫的人，很有可能是国家级别培养的秘密武器，如果是那种绝密级别的话，我无权接触，您身为国家基础投资发展银行的行长也一样。还希望您再次和乔星长确认此人的真实身份。”
加长奔驰上，司机小王还没意识到乔行长和石队长的紧张表情。
平日里，乔玉英很平易近人，所以小王也偶尔有胆量和这位行长大人开一些不国界的小玩笑。
小王边发动汽车，边打开了后座上的LED显示屏。
“行长，您看看这视频，太厉害了。就前些日子乌克兰的事，咱们又出了一位给民族争光的英雄啊！”
播放的视频不是资讯联播片段，而是网络里流传的私人版本，是当时在基辅拍摄到的实景画面。
视频中，一个男人，堪称怪物般带着无边气势，冲向了全副武装的歹徒们。
武器林弹雨中，男人毫发无伤，犹如猛虎落入羔羊群，只见血腥虐杀，不见任何实质性的反抗。
伴随着阵阵“拆尼丝孔付”的呼喊。
最后作为收尾的凌空飞踹，着实让人倍感惊艳。
可小王没收获预料中乔行长的惊叹，他很奇怪，这么劲爆的视频也会有人不吃惊么……
在后视镜里。
司机小王瞄见，乔行长的额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渗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冷汗。而石队长同样面色僵硬，像是撞灵一般。
这俩领导是怎么了？
小王只敢在心里边嘟囔，踩下油门，加长奔驰轰鸣而去。
乔玉英深吸一口气。
“不用去见那几位阿美利加洲的商业高级主管了，直接去机场，我们……回燕城。”
另一边。
李莫意外的在停车场外见到了周易。
这个以msjoy为代号的男人，现实中也是个充满joy气质的家伙。他先是热情地给了李莫一个拥抱，然后眉飞色舞道。
“莫神，我有两个好消息，你要发达了！要发大财啦！”
李莫挑了挑眉：“说说。”
Msjoy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蓝洞公司的大中华区负责人，通过国宝平台邀约你，做一期线上的游戏宣传节目。不仅如此，我还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体育总部决定帮咱们电竞正名，我们以后办比赛什么的再也不用辛辛苦苦去借什么审批号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李莫无奈道。
Msjoy开玩笑道：“哇，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勉为其难地替你担下这责任了。不说笑了，讲真的，恭喜你，这事要是成了，至少是沪城三环一套房啊，你也老大不小，总得想想成家的事吧，但成家呢，就得先要个房子。哥是真心劝你，唉，我这种没车没房的就讨不到对象……”
他还在喋喋不休。
李莫哈哈大笑。
这番话实际上与吴主任的说法很相似，但有本质上的区别。一个是居高临下的施舍，一个是来自朋友的真切祝贺。
“我带你去我家看看吧。”李莫摇头笑道。
Msjoy道：“去你家的事改天，这正好遇到你了，今天有个圈内人士的小聚会，各个平台的主播和业内大佬都会出席，你得来，少了你可不行。我先叫个车，你等会儿……”
“成。”
李莫表示同意，按下车钥匙。
不远处的宝马五系滴滴响。
Msjoy石化了。
“你有车？还是宝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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