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着眉头半晌，她才小声嘀咕着：“这是什么茶水？入口苦涩后味甘甜，你可喝过？”
即便是在大殿内地方宽敞，宫中安排的座位是两人一桌。顾凝玉和许氏周围便是其他府邸的官宦小姐，每个人都对面前杯中茶水一筹莫展，她自然也跟着摇头：“女儿也不知道。”
所有人正尴尬着，不远处的冯晓缓缓起身一副洋洋得意之色答道：“启禀皇后娘娘，若是没有猜错想必这茶便是荞麦茶。”
在场几十位官宦小姐纷纷恍然，连忙交头接耳起来。
许氏怔怔望着眼前这杯看似淡黄实则泛青的茶水，竟感叹这世上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皇后眼前一亮，连忙赞叹道：“果然是京都城内冯氏大族之女，果然是见识颇多。既然冯家小姐笃定是荞麦茶，可有什么见解？”
冯晓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是将皇后的问题抛给了安静划水的顾凝玉。
“敢问顾小姐对此茶有什么见解吗？”
她突然质问，引得顾凝玉淡笑几声，四下瞧了一眼不安起来。
看她这副模样，冯晓心里不禁得意，不一会儿便轻蔑地露出一抹微笑。
见她半晌说不出话来，许氏立刻跟着着急起来。
还未入宫之前便听着司徒昱修说冯晓如何如何的端庄持重，即便是司徒绯也当着她的面夸赞冯晓此人当真无愧的大家闺秀。
今日一见想来此人也并非人们口中那般完美，倒是让她忍不住发笑。
顾凝玉竟然还痴傻到甚至有那么几日因为冯晓这个人耿耿于怀了许久。
在做众人之中多少人脸上露着轻蔑地笑容，多少人表面平静心中窃喜？恐怕如今太子妃和皇后都跟着洋洋得意吧？
只是她们不明白，顾凝玉从小研究医术，世间万物但凡能入口的都记了个遍。
缓缓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方道：“我虽然对茶道不熟悉，但是从小便熟读医书，即便是如今一得了空便要去药坊查看一番。有几年我对茶叶十分感兴趣，后来发现茶叶不仅仅滋润身心更是有益身体。”
皇后微微一笑，换了个姿势靠在榻上：“哦？那么就请顾小姐详细说一说这究竟是什么茶吧？”
莞尔一笑，顾凝玉义正言辞道：“此茶颜色青翠，虽然和荞麦茶的模样相似，但细细品味之后便能品出此茶并非荞麦茶而是苦荞茶。苦荞乃是极寒之地所产，与我京都城相隔数千里，健脾开胃长期饮用更是对身体十分助益。”
顾凝玉这番言语着实让皇后惊讶，连忙拍手叫好：“不愧是熟读医书之人，竟然连产地都记得清清楚楚，没错，这茶便是前些日子御史来朝时费劲了心思带来的，此茶跋山涉水滋味平平却十分入口落胃。原先我也是喝不惯，后来喝着喝着也觉得十分好喝了。”
“苦荞入口酸涩回味甘甜，茶余饭后最好清口之物，但是叮嘱一下娘娘即便是再好的茶水也不要贪杯，多了便不好了。”
皇后心里一阵欢喜，眼前的顾凝玉不仅貌美如花还如此博学多才，小小年纪就已经通了多年医书，当真可谓。
“对了，你说起医书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情，听闻昔日你们相府侧院的夫人产子还是有你在侧才能母女平安，这事儿可是真的？”
顾凝玉颔首赧颜：“皇后娘娘谬赞了。”
“果然是你？”皇后忙抬手唤来一旁恭候的侍女：“来人啊，将这茶拿出一瓮来赠与顾小姐。”
见状许氏连忙起身与顾凝玉一同致谢。
皇后忙道：“相府嫡女如此聪慧这背后必定少不了许氏谆谆教导，来人啊，将我的一对凤凰步摇也赠与相府的夫人吧。”
一时间让两个人更是受宠若惊。
想起既然提起了茶叶，皇后娘娘再想了一个点子，说道：“既然咱们话赶话的说到这儿了，何不来一场游戏？”
众人欢笑不说什么，一旁的冯晓忙道：“倒不如来一场击鼓传花的游戏吧？”
皇后惊喜万分，忙拍手叫好：“好，就听冯家小姐的来一场击鼓传花的游戏。不过昔日击鼓传花都是传到谁那里都是要表演才艺，今日倒不如改一改，让一众女子纷纷在此表演茶艺如何？”
即便是官宦子女，也总有一些人对茶艺一窍不通，底下众人自然议论颇多。
眼见大家一窝蜂似地说话，冯晓再提议：“皇后娘娘可愿意听我一言？”
她坐直了身子，方才的喜悦之情已然不见：“你说。”
“想必即便是京都城内的官宦之家也有一些人是不喜欢茶艺的，倒不如咱们在场选一些对茶艺娴熟之人出来，然后再击鼓传花？”
思虑片刻，皇后倒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缓缓点了点头说：“那就这样做吧。”
命令下去，几个舞姬们一同搬上来一架立鼓，一颗五颜六色的绣球做种子，鼓声阵阵传入耳中，击鼓传花便是这般开始了。
说到茶艺比拼，顾凝玉必定要挺身而出，站在殿中央倒是让她涌起几分悔恨。
许氏明明说了要在众人之间低调一些，可如今想要低调都不行。
最后经过一轮选拔，选中了十个人出来做击鼓传花的游戏。
分别是冯晓、顾凝玉、宁婉倾与李怡，其余的人便是一些不太熟悉的官宦女子。
面前整整齐齐摆放了一张硕大的桌子，几个人便围着桌子站在一边，安静地等待鼓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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