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叫他们去前厅,等一会儿私底下见到邓衡免不了要多一番口舌。”
想着要见邓衡,顾凝玉并没有多忐忑。时至今日她才明白,一味地逃避只会让事情更加棘手。
若很早之前便能和邓衡说个清楚,今日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等众人到了正厅,许氏早已经带着邓衡去了旁厅好一阵子。下人们正在看茶,许氏面色焦急早在旁厅便安抚了许久,知道邓衡从小一直喜欢顾凝玉话也不敢说得太重。
下人们传话,许氏这才迎了上去,将她拉到一边好生叮嘱了许久。
瞧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顾凝玉连忙在她手背上拍了几下,宽慰道:“母亲放心,此事女儿一定处理得当不让相府丢人。”
如此一来,许氏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点点头离去。
走到顾衡面前,依照礼节行了个礼,“昔日一别许久未见,可还好吗?”
邓衡这时才缓缓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顾凝玉面前仔细打量许久。
他眼圈通红,血丝布满双眼,自从听见了皇上指婚的消息便再也没有睡着过。眼底乌青更是吓人,话还未出口便开始哽咽起来。
“好与不好又有什么用呢?最终是庄周梦蝶罢了。”
对于邓衡,从小到大顾凝玉得心里都是兄妹之情。虽然有时候面对他的关怀也曾动摇过,但那都是许久之前得事情了。
自从答应了司徒昱修,顾凝玉便没有一日回想从前种种,也是最近才真正明白,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喜欢上了那个人,而并非其他。
对她的心思一无所知的邓衡泪眼婆娑问着:“昨日听见了赐婚的消息,我一夜未眠,今日天一亮便想着过来,可家中的人都劝我不要前往,连灵儿都说木已成舟即便是到了也毫无用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的话是对的。”顾凝玉微微一笑,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紧随其后的顾宁柯和顾宁轩也连忙坐了下去。
邓衡呆呆地立在原地,心中早已如同乱麻。没有见到面的时候想要见面,一肚子的话反复练习了千万遍想要说与她听,可等到两个人面对面时,竟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中万分自责,更是觉得自己无用。连声叹息多次,才肯在椅子上坐下。
“你真的对我毫无一丝感情吗?”低着头,邓衡悲戚地问。
“我无法欺骗你,若是当真郎情妾意,以我的性格必定反抗到底。”
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不如直接说。
正如邓府诸人口中所说那般,婚事已然木已成舟板上钉钉,还是说个明白的好。
时间或许会很漫长,但它一定会慢慢抚平心中的创伤。她想着,时间长了便都好了。
就如同从前得康槐,如今再见还不是形同陌路刻意回避着?
正是因为心有不甘,邓衡才不顾一切阻拦前往相府闹这一场,如今亲耳听见顾凝玉嘴里说出这话,一时间更是羞愧。
手落在椅子把手上握成拳头,指甲早已经嵌入肉里。
“我与你从小青梅竹马,难道就真的抵不过一个皇子?还是说你也如同旁人一般是个喜欢攀附龙恩的人?”话一说完,邓衡便知道自己失言,心里一阵惭愧。
正是他气头上,听到什么话都不稀奇。顾凝玉微微一笑,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
一旁的顾宁柯听不下去,连忙起身斥责:“衡哥这是什么话?我姐姐若当真攀附龙恩何不早早答应皇长孙?说一句大言不惭的话,跟在皇长孙后面做个长孙妃有什么不好?干嘛非要在这儿听你这番羞辱!”
一旁的顾宁轩暗自戳了一下顾宁柯,示意他别失了分寸,拉着他坐下自己反而站了起来解释道:“衡哥与我们情同兄妹,从小到大都格外照顾我们,只是有一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姐姐从来没有那样的心思,又怎么能因为衡哥的喜欢而委屈自己过一辈子呢?”
他愣了一下,抬头望着顾凝玉许久。她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没有为自己发过光,此时他终于明白,原来有时候喜欢也是一种负担。
此刻他才明白过来,自己的一厢情愿有多么可怕,竟然要逼着自己的青梅竹马与自己共度一生。
“我明白了,今日从相府离开再也不与你提起情爱之事,但是玉儿!你务必要小心永王,如今朝中明争暗斗颇多,正是时局不安稳的时候,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务必告诉我知道了吗?”
他话说得迫切,顾凝玉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他的一片赤诚。感动之余更是一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她也叮嘱着邓衡:“多谢衡哥的照顾,往后若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开口。但有一件事情我也在此叮嘱几句衡哥,方才衡哥也说如今时局不稳,婚姻大事更是要小心慎重万分,尤其是府上的灵儿,她性子颇傲若长久下去必定吃亏,为了邓府着想,还是要多加管教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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