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顾凝玉反复思考今日的事情，那个康氏信誓旦旦的为了什么？即便是再没脑子的人也应该知道那包药粉并不是毒药。
唯一的可能就是，当楚氏她们两个人的争吵没有个结果的时候，就会将某些事情推到许氏的身上这种可能？
想到此处，顾凝玉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这世界上竟然有这样阴毒的人？看着像是螳螂捕蝉的事情，竟然却是黄雀在后？
终于，顾凝玉彻底想明白，那个康氏最终的目的并不是楚氏。她一直想要针对的便是自己的母亲许氏，也因为这样所以才特地将事情闹到了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向来和许氏的关系不睦，若顺水推舟下去，一切必定又是落在许氏身上。
若不是今日顾凝玉恰好在院子里碰见了顾林渊回来给老夫人请安，顾凝玉还想不起来要借着给老夫人晨昏定省的功夫去后院儿找许氏。
她眉头紧蹙，走在回院子的路上，道路两边都是掉落的枯树枝。
抱怨道：“天冷了，下人们也跟着惫懒。”
自从顾林渊专门为顾凝玉请了师父，她已经很少前往私塾上课。即便是去了一次也是匆匆离开，那里男人众多，逗留的时间长了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最近几日，一直在相府跟着师父学习医术的顾凝玉却总是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花月和明月每天都像约好了似的在她耳边透露一点儿，惹得顾凝玉也是不厌其烦的很。
“我从未去过私塾，怎么那里竟然多起了我的流言？”顾凝玉忙将医术放下，哭笑不得。
明月倒了杯茶送过去，顺势抽出自己身后的鸡毛掸子在旁边打扫着说：“那谁知道了，这几日路过私塾的时候总能听见别人指指点点，即便是不在私塾在府邸也是有人在背后说闲话。”
花月也跟着说：“姑娘，你若是真的不相信大可去私塾一趟，变什么都知道了。”
最近总是很奇怪，连相府里面的下人们之间都在流传着，顾凝玉是个不安分的蹄子，在京都城里狐媚的厉害，竟然惹得那么多人都为了她一个人爽了婚约。
还说什么，甲天下的酒楼原本就是她密会男子的地方，美其名曰吃饭的地方倒是总一副青楼做派。
旁的诋毁也就算了，顾凝玉始终是不放在心上的。
可是说什么狐媚京都城的公子哥儿这样的话岂是能随意编造的？
她扪心自问，素日里和那些人也无冤无仇，实在是不知道谁能给自己造谣成如此。
唯一一个有可能的便是顾凝楠了。
想到此处，冷冷一笑：“她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片刻功夫，顾凝玉便将手上的功课做完，起身伸了个懒腰。
素白色的长袍之中散发出百合花的味道。
那是夏日里收集起来的花朵研磨成粉再蒸熟之后制成的香薰，冬日里的时候点燃一些在火炉里面熏衣服，那些衣服上总能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味道。
“明月，你的糕点做的最好，等一会儿做一些拿手的糕点出来咱们去等着弟弟们下学。”
两个人面面相觑，花月忙问：“如今外面都流言四起了，姑娘怎么还要往那个是非之地跑？”
她一笑，面容如花：“就是是非之地我才愿意去，若是换了旁的事情我才懒得出相府一步。”
等点心制好，三个人一同到了私塾门外时，正碰巧了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出来。
果不其然，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最终都会回过头来对着顾凝玉她们三个指指点点。
有一些胆子大的，更是嘴上没有一个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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