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嘉正色，开始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之后，她突然想起年底的设计展，立刻又看向方菲菲。
“你们公司不会是想要参加年底的设计展吧？”
方菲菲愣了愣，仿佛不适应她突然间的聪明：“你怎么知道？”
服务员端上咖啡，叶小嘉收下后尝了一口才道：“我只是猜测，不过不是我打击你。就你们的这个水平，是不行的。”
“那怎么样才能行？你可以告诉我怎么改吗？”方菲菲倒是虚心求教。
叶小嘉叹气：“你难道不知道顾氏的设计之前是我做的吗？我肯定不能告诉潜在的竞争对手啊。”
“你现在不是离职了吗？”
“还没有，只是在等待。”
“等待离职也是离职啊，你先跟我说说怎么改吧？”
“等我离职再说。”当初可是签了保密协议的，自己这样做风险太大。
“……”
叶小嘉见方菲菲不情不愿的收回了电话，忍不住又问：“你们公司好好的，为什么要参加设计展啊？”
方菲菲叹气：“还不是为了能够寻求更好的合作机会，你以为我们的目标真是拿奖啊。”
“……”叶小嘉表示无法x理解。见方菲菲收了电脑，有些郁闷，不忍道：“你晚上把设计图给我，我给你批注。”
方菲菲的I型年轻立刻晴转多云：“真的吗？”
“恩。只要你们对拿奖没兴趣，那就没事。”
“好啊。”
说了公事后，两人又开始谈私事。话题绕来绕去，不过就是男人与岁月。两个人都是一走跌跌撞撞走来的单亲妈妈，很能理解彼此的心情。
在叶小嘉吐槽了最近晓乐对她的嫌弃以及忽略后，方菲菲叹气道：“看来，晓乐是真的被我刺激了，不过我不是故意的。”
叶小嘉见她这么说，歪着头问她：“那你对之前那个男人有好感吗？你想过和他谈恋爱吗？”
方菲菲呵呵一笑：“现在我最在意的就是圆圆，其次是钱，然后是工作，男人可能只是不重要的一小部分。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被排在最末，所以你觉得我会有恋爱的冲动吗？”
“可是我觉得上次的男人对你不错啊，而且感觉也比较有学识。”
“所以，你觉得我就该和他在一起？”
“倒也不是。”叶小嘉摇头，又想了想答：“难道你没有想要一个男人陪你一起走的想法吗？”
方菲菲抬手搅拌着咖啡，眼神被荡漾的光波弄得迷离：“不是没想过，而是心里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所以无法将就其他人。”
这还是叶小嘉第一次听方菲菲说起自己的内心，惊讶的看了看她，小心问道:“那，那个人不可能的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才造成不可能呢？”
“原因很多，最大的原因大概就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吧。”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句话，她会信。但是她没想到，说这句话的人竟然是方菲菲。
她会认为所有人都可能会有这个念头，但是方菲菲不会有。
“菲菲，你说的人不会是圆圆的爸爸吧？”
除了这个，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方菲菲没想到她一猜就猜到了，笑意染上了几分苦：“如果不是自己说出口，我都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菲菲，这种话没有限定你不能说，你不能这样么想。早说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心里觉得不可能的人，这是常情，并不是什么不能承认的错误。”
“是啊，但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然后也会怀疑自己。”
“正常的，越是自己喜欢的，就越担心自己配不上，越怕成为了对方的拖累。”
方菲菲闻言，看着叶小嘉突然就转低落的神色，不禁讶异：“你和顾盛爵之间还是原地踏步吗？”
提及这个问题，叶小嘉也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我也不知道我和他是不是原地踏步，感觉不像，可是却又是。可是说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那你喜欢他吗？”
方菲菲直白的询问让叶小嘉的脑子一下子僵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
喜欢吗？不像是，如果喜欢自己肯定克制不了自己。
不喜欢吗？那为什么听闻宋明丽是内定的顾家媳妇，她会难受呢？
不得其解。
方菲菲见叶小嘉迟疑又游离的样子，知道她算是被顾盛爵影响了。
“看来这个问题困扰了你很久啊。”
叶小嘉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叹气：“是啊，他也曾问过我几次，但是我就是给不出答案。”
“那他呢，还是坚持自己的初心吗？”
叶小嘉点头：“算是吧，我现在都在尽量避着他，可是他总有办法让我去见他。”
方菲菲忍不住笑：“看来，你注定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叶小嘉额头惊出了一片冷汗：“你就不能期待我好点？”
方菲菲又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中含着淡淡的羡慕。
如果他也能如顾盛爵，或许自己不会……
下午茶结束后，她坐公交车提前了一个站下车，准备步行去接晓乐.哪知走到半路,电话就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她不想接,想要挂断又不敢,所以只好盯着它等着它自己挂断.
第一个挂断,第二个很快又冲了进来,堪称无缝连接.
她拿着电话,焦灼的走来走去.熬不过内心的冲动,她还是接了起来.
一接起，那道清冷的声音就穿透了过来。
“你不在家？”
叶小嘉听闻这个问题，心跳陡然加速：“你去了我家？”
“没有，在楼下。”
叶小嘉放心，如果他就这么上楼，她会想要搬家的。
“我在外面。”
“在哪里，我来接你。”
叶小嘉立刻拒绝：“不用了，我和朋友在一起，你不用过来了。”
顾盛爵闻言，气息沉了沉。
叶小嘉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隔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顾盛爵像是想通了什么，再度说道：“会吃得很晚吗？需要我来接你吗？”
叶小嘉连忙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不会很晚的，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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