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沈烟带着韩亦栩和小心肝在玩。
距离戚柔去世已经过去好几天，韩亦栩虽然还是不说话，但已经愿意跟小心肝玩了。
沈烟不知道的是，小心肝这几天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之后就悄悄地摸到了韩亦栩房间，钻进他的被窝里抱着他的手臂睡。
韩亦栩现在愿意跟她玩，这也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玩了一会儿，沈烟出去接电话。
小心肝悄悄地靠近韩亦栩，小声说：“我的漫画书放在你的房间了，你待会儿回房间帮我藏起来。”
韩亦栩不说话。
小心肝又说：“要是被我妈咪发现了，她就不会让我跟你睡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喔。”
说完，小心肝放心地跑到一边去玩了。
沈烟很快走了进来，对两个孩子说：“你们跟五哥哥在家玩，妈咪有事要出去，晚上就回来了。”
小心肝点点头：“我们会乖乖听话的，妈咪你快走吧。”
沈烟又看向韩亦栩，见他还在安静地玩玩具，便收回视线，叮嘱了封墨几句便离开了。
她一走，小心肝就屁颠儿地往韩亦栩的房间跑，很快从他的房间里拿出了自己的漫画书。
封墨见状眉梢一挑：“小心肝，你的书怎么会在韩亦栩的房间？”
小心肝愣了愣，脑袋快速地运转着：“我借给栩哥哥看的。”
“可是韩亦栩根本就不喜欢漫画。”封墨无情拆穿她。
小心肝的谎言被揭穿，顿时就不干了，气呼呼地朝封墨“哼”了一声，回房去了。
——
韩家。
沈烟走进客厅的时候，暗影和封沛都在。
她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慕暖。
跟上次见到慕暖比起来，现在的慕暖狼狈不已，哪里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她默不作声走过去，在慕暖的面前站定。
慕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脏乱的脸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是你让他们把我抓过来的吧？沈烟，你以为你们把我抓过来，戚柔就能活过来了吗？”
沈烟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暖继续嘲讽她：“韩铭不在，是因为你们怕他看到我，不会按照你们的办法来解决我，我说的对吗？”
“慕暖，”沈烟忽然开口：“你说的对，就算我杀了你，戚柔也活不过来了，但是，有句话你说错了。是韩铭让我过来的，他不是怕自己不忍心伤你，而是怕他见到你之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拿刀砍了你。”
慕暖脸色一僵。
“你其实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如果韩铭真的对你还有什么，这些年又怎么可能对你不闻不问的，甚至对韩亦辰的态度也那么冷淡。”
“你……你胡说！”
“我有没有在胡说你自己心里明白。韩铭他的心里早就没有你了，你又何必把自己当一根葱？”
“你闭嘴！”慕暖恶狠狠地盯着她。
沈烟不紧不慢在旁边坐下，再一次开口：“韩亦辰在哪里？”
慕暖不说话。
“你不说也没关系，只要你在我手里，韩亦辰就不会不出现。只不过到时候就不是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聊天了。”
慕暖戒备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这么着急做什么，我不会直接要了你的命就是了。”
沈烟的语气轻飘飘的，可慕暖就是觉得她好可怕。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给戚柔报仇岂不是更加痛快？”
沈烟轻笑，“你是觉得我傻吗？杀了你，我还要去坐牢，为了你把自己搭进去，不划算。”
她转头对暗影说：“给韩亦辰打电话，就说他母亲在韩家，看他怎么选。”
“是。”
慕暖这会儿是真的慌了，“沈烟，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要我的命，我给你就是了，不要牵扯无辜的人。”
无辜？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无辜，韩亦辰最不无辜了。他先是用演员的身份来迷惑大众，树立起他平易近人的形象，其实他的心里早就肮脏了。”
“你胡说！我儿子怎么可能是肮脏的，我儿子那么孝顺，那么善良，我做的那些事，他一件都不知道，你休要往他身上泼脏水！”
慕暖的情绪很激动，就是一个被逼急了想维护自己儿子的母亲。
沈烟看着她不像作假的表情，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念头：假如慕暖也不知道韩亦辰做的那些事呢？
可是，这个可能吗？
不等沈烟想清楚，暗影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韩亦辰。
他竟然来得这么快！
一看到韩亦辰，慕暖就扑了过去，“儿子，你来做什么，你快走，有多远走多远，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说完，她又对沈烟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沈烟，你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冲我来就好了，不要去折腾我儿子。”
沈烟对慕暖的话置若罔闻，她站起身，走到韩亦辰的面前，“现在想见你一面真是难，韩二爷。”
韩亦辰终于不再是那副温润的模样，他不再装了。
此时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沈烟：“小烟，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以前你小时候可是天天跟着我跑的，怎么能忘了我呢？”
慕暖被韩亦辰的话吓得大吃一惊，“儿子，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她小时候怎么可能跟在你身后跑呢。”
韩亦辰跟沈烟一样，也没有理会慕暖，继续对沈烟说：“真是个让人操心的丫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让人省心。”
顿了顿，他说：“放她走吧，她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母亲。”
“如果我不放呢？”
韩亦辰沉吟片刻，说：“那就、让她为她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此话一出，慕暖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儿子，你……你在说什么？”
虽然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舍自己而保护他，可是这番话从韩亦辰的口中说出来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韩亦辰终于看向她：“说你，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妈，你安心去吧，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慕暖如至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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