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茶姑娘与息茉年龄相仿,听了她的解释没有责备,只是叮嘱她,茶叶是家里的重要生计,不要挖坏了茶树。
息茉感激她的宽厚,“姐姐,萍菜挖得足够吃了,这么好的美味,全是姐姐用心照顾茶园才能得到,妹妹没有其他谢礼,就帮姐姐采会儿茶吧。”
采茶女正愁来不及采摘茶叶,巴不得有人来帮忙,自然不会将前来干活儿的人轰走,“好啊,好啊!”
息茉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困境,她将竹篮搁置一旁,转而采起茶树上冒出的鲜嫩的绿芽。采茶女高兴地说:“这儿的萍菜还不是最好的,里面那几畦有更好的萍菜,更肥厚、更鲜嫩,羹汤、陷料或是清炒,都特别好吃,一会儿领你去。”她说得很快,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停下。
“谢谢姐姐。”息茉嘴甜,又加上姑娘之间好说话,息茉很快就探明了这个村庄的情况。
井察子坐在溪边,钓钩垂了很久,一直没见动静。话说他本就不懂钓鱼,带着这些东西,也就作作样子。溪边田里锄草的农夫见他久久不上鱼,好心提醒:“兄弟,这儿没鱼,你去别处试试吧。”
井察子正闷得慌,听到有人搭话,转过身来,微笑着道:“听人说清水里的鱼味道格外鲜美,我想着这溪水清澈澄碧,或许有鱼呢。”
“兄弟第一次钓吧,你看这溪塘,水流冲下来很急,鱼咬不了钩。”农夫说道。
“是啊,前几日在一朋友家品尝了一道清水鱼羹,那味道,真是鲜美,令人回味无穷啊。”井察子一通胡编乱造,“这不,小弟忘不了那鲜味,可总去叨扰人家太不合适,所以寻思着自己动手,看能不能得偿所愿。”
“下游水缓,大兄弟不妨到那儿试试。”农夫介绍道。
“老哥哥看来是垂中高手啊?”井察子道。
“高手谈不上,种田人嘛,靠山近水,农闲时弯个鱼钩,捕一两尾鲜味,改善改善家里的伙食。”农夫很实在。
井察子见农夫健谈,干脆弃了垂钩,来到禾田,“老哥哥忙了这么久,歇会儿,我来替您撂两把。”说完,伸手去拿他手中的锄头。
“这......这怎么行呢?”
“反正没有收获,就帮老哥哥锄几把草吧。”井察子爽快地说。
“哎呀,怪我多嘴,没有要你干活的意思。”农夫急忙解释。
“老哥哥想多了。”
“干活的时候,有个人说两句吧,时间过得快一些。”农夫感叹道:“我这个人吧,偏偏又话多,容易讨人嫌。”
“哪儿的话?老哥哥一片好心,您要不说,我还干等着呢,岂不是白劳无功?”井察子道。
“可让你干活儿总归不合适。”
“没事,坐了半天,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井察子轻快地说。
“如此,多谢小老弟了。”
“老哥哥不必客气,您坐树荫下歇会吧。”井察子劝道。
“哎哎。”农夫嘴上这么说着,却并未挪步,他取出系在后腰的草刀,割起了田埂上的茅草。茅草长势快,容易挡住太阳,影唤庄稼生长。而割下的茅捆绑好挑回家,又是家畜的好食料。井察子虽然干活生疏,但耐心细致,草锄得干净,也没伤了庄稼,赢得农夫竖指夸赞。
半日过去了,山道上仍无动静。太阳直晒,井察子锄了一上午的草,累得满头大汗。息茉帮人采茶,长时间的躬背,疼得她直不起腰。惟有叔雍悠哉游哉,装模作样地砍会儿,而后就坐下歇息。山野清静,树荫底下凉爽,这是他难得的惬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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