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心,在下绝不会透露一言半字。”季左信誓旦旦地保证。
息沏儿放心了,忧愁稍减。季左望着心事重重的息潇儿,试探地问:“小姐肩负的担子太重,有没有想过适时轻减一些?”
“公子显然出身贵胄人家,锦衣玉食,还有兄长护着,想必没怎和吃过苦头。小女与公子不同,从小父母与二位兄长被恶人所害,他们临死的惨状时时出现在梦里,仇凶未伏,我怎么能放下?”息潇儿回想温暖的家一夜之间支离破碎,痛断了肝肠。
时隔十几年,一想到亲人,息潇儿仍悲恸不已,可见,她受了多深的伤害。这种失去至亲之痛,旁人无法体会,再多安慰的语言也是苍白,季左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静静地陪她坐着。
“不只是我的家人,息族许多人命丧及贡之手,这笔血帐,一定要讨回来!”息潇儿立下誓言。
“可是,原夫子说,及贡非常狡猾,非小姐能对付?万一被他发现,你岂非将自己置于险境?”季左担忧地说。
“如果苟活于世,独留一具空乏的躯壳,又有什么意思?”息潇儿十分坚定,打定的主意丝毫不会放弃。
“我能帮你什么?”季左不再多言,轻轻地问了一句。
息潇儿清楚季左公子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他的表态让息潇儿很感动。这么多年,她终于有了能与之说话的人,即便眼前人的贵公子着实帮不上她什么忙,也已经很满足了。“不急,这些事纷繁复杂,公子慢慢熟悉之后,再出主意不迟。”息潇儿顾着季左公子的颜面,没有明说。
“夫子说,你最担心渺逍坊的姑娘,急着除掉及贡,是不是为了尽早让姑娘们脱离险境?”季左问。
“世人眼中,乐坊琴阁是卖弄风情的烟花风月之所,可那些姑娘,秉性高洁,没有沾染一丝污浊之气。我想趁着她们正值妙龄芳华,安排好她们的人生大事。却没想到及贡远比想像中难对付。织染坊虽然结交了一些权贵,可许多是贪财无耻之辈,至今仍无人愿动及贡。”息潇儿叹气说,她为裹步不前的事态愁苦不已。
“其实,息族能有今天的富足,小姐功不可没,就比如......书院,每一个孩子都能读书,这在城里都做不到呢!”季左夸赞道。
息潇儿情绪微微好些,“先父在世时,息族就开办书院,他说读了书,才会明理识体,才会懂得血脉亲情,从而凝聚起整个息族。息国灭了,惟剩息族,若不能齐聚人心,息族亦会消失于尘世,这是所有息族人不愿意看到的。”
“息伯君真是英明睿智!”季左敬佩不已。
“再不济,读书能识字,不至于遭人欺诈陷害。子弟们若是聪慧,学成造福一方,亦是一件善事。”息潇儿对所有的学子充满期待。
夜色宁静,山风却让人倍添冷意,息潇儿轻轻地靠向季左公子。季左若是男子,此时定怜香惜玉,揽她入怀,息潇儿亦是如此地期待着。可惜“他”不是,季左不敢动弹,只能装傻作痴,直直地静坐着,惹得息潇儿惆怅不已。季左顾不得了,总比露陷强,夫差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个幽深僻远的山庄,“他”不能在他到达之前,激怒息潇儿,若是被她知悉,“他”害怕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高亢嘹亮的鸡鸣打破山庄的沉寂,天渐渐破晓,日复一日的太阳依旧从东方升空。初升的旭日红似耀火,晕染了山峦,墨黑的山峰涂了一层金色霞光。竹声阵阵,庄人们迎着日起,开始一天的劳作。息毓母亲偏巧半夜里发病,突然发起了高烧,高热伴随着多年的咳喘,病势危急。息潇儿急忙吩咐他先照顾好母亲,待她病势平稳,再去与泊于碰面。出于谨慎,她让目力极佳的娅娃再去一趟仙女峰,看有没有异常情况。一个时辰后,娅娃回来报信,泊于没有升起他们约定的旗号,一切如常,息潇儿这才稍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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