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离轻轻拉住年婆婆的手，低眸看了一会。
又有些不信邪，来来回回仔细的看。
这双手上，有多年时间留下来的皱褶，有细纹。但独独没有小时候婆婆为自己刻东西留下的伤疤。
年婆婆等着顾子离看完，将手收回来，“姑娘以为老奴是姑娘的谁？”
“不瞒着婆婆，婆婆今日做的糕点与我府里的一位长辈做出来的一模一样。”
“姑娘仅仅是因为糕点？”
顾子点头，“只是因为糕点。”
“那便奇怪了，老奴做的糕点无人可以做出。姑娘说的，让老奴产生了一丝好奇。”
顾子离听到这里，想起来父亲为肖婆婆找了几十年的族人，但是一无所获。兴许，她这次可以将父亲未做完的都做了。
“我府里的婆婆姓肖。婆婆您可认识？”
“肖？”
“漫言不肖皆荣出的肖。”
“那便奇怪了，老奴并不认识姓肖的妇人。姑娘如此急切，她应该与姑娘的关系甚好。”
顾子离点头，“肖婆婆陪了我十四年，直至我出嫁。”
年婆婆点头，低眸伸手端水杯时，脑海突然闪过一段记忆。
应当不是肖，而且萧。
阿萧是少主的乳娘。王国乱军进攻时，阿萧为了保护少主，带着她的儿子冒充是少主被将军杀死。
如果真的是她，阿萧从何处逃脱不得而知。兜兜转转竟然到了夜朝。
顾子离注意到她这一瞬间的不同，“婆婆可是呛到了？”
用右手给她拍了拍背。年婆婆抬起她的那一张被年华蹉跎的脸，“姑娘可能够让老奴见一见肖婆婆？”
“啊？为何？”
“许是故人。”
“若是故人，婆婆在府里该高兴了。我父亲早些年一直在为肖婆婆找她的家人，只是一直未曾找到，若是婆婆与她相识，自是再好不过。”
“借姑娘吉言。我和那位故人自小在一起，之后又跟在王...少主的父亲身边。后来战火流连，好在如今寻得机会，在我还能够走的时候，与她见一面。”
“婆婆说，你们自小跟在易程身边？”
顾子离先前怀疑易程的身世，“婆婆可认识易淑华？”
“易淑华？”
顾子离看见年婆婆疑惑的神色，心中的喜悦被压下。
易程在早些年就派了人在将军府中，怕是早就见过肖婆婆。
那么肖婆婆在见过易程以后，为何还要守在将军府？
易程为何要多次派人去探查将军府的动静。
将军府究竟藏了什么。
易程既然知道，今日问的事情，也必定会被人传给易程。三日，她只有三日的时间。
“年婆婆，今日不早了，我让沁儿先送婆婆回院子里吧，明日我再去院子里，和婆婆学学做糕点。”
年婆婆看着她的神色一变再变，她是主人，自己是一介下人，她若是不问自己，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沁儿。”
沁儿推门走进来，带着紧张的神色，看着俩人的衣裳没有什么褶皱，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俩人并没有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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