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皎皎展露出的纯净的天使之力，恶魔更是不知疲倦地一波又一波。
撒拉弗全都毫不留情地斩杀，他周身的血腥气越发的浓郁。
残酷冷漠的神态，仿若杀神在世。
白皎皎从未见过他这幅样子。
这样说似乎也不对，她幼时自杀，意外去到地狱的那一次，他就是这样。
不过，那时惧怕他，现在心疼他。
就算能自我复原，每次受伤也都会疼的，何况是伤上加伤。
“撒拉弗……”她试图跟面色冷峻的青年沟通，但是对方一个眼神都不看她。
是真的被她气到了。
两人已经到了地狱之门前，白皎皎能感受到体内已经呈现出雏形的繁复古朴的阵图。
再不说几句话，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白皎皎抿唇，从撒拉弗口袋中拽下两根棒棒糖，自己吃一个，另外一个塞到他嘴里。
幸好他还愿意张嘴。
“撒拉弗，咱们进到地狱之门了，是不是马上就到地狱了？你看，我没有食言吧，真的跟你来了地狱，别生气了？”
“咱们不是还有契约吗？你能感应到我的位置，我也能感应到你的位置，还能瞬间移动到彼此身边。”
“撒拉弗，别生气了，笑一笑嘛？就算我，我真的死了，灵魂也是你的呀，我答应过的。”
撒拉弗依旧不出声。
白皎皎有些委屈，口腔中的甜意支撑着她继续开口，“我也还没跟你生气呢，你早就知道地狱之门会打开，却不告诉我。”
“我也要生你的气！”话是这样说，白皎皎悄悄打量撒拉弗的脸色。
青年的五官一如既往地俊逸非凡，只是没有一丝笑意，轮廓锋利，看起来格外不好接近。
她真的没有时间了。
心一横，手指抓紧撒拉弗的衣襟，白皎皎借力起身，唇瓣印上他的唇，“对不起哦。”
青年终于有了反应，停了下来，敛眸看她。
白皎皎讪讪笑了下，把被她拨到旁边的棒棒糖放正，然后借着把自己的棒棒糖放回嘴里的动作扭过头去。
虽然不害怕，但是对方沉沉的眼眸，让她心里发颤、发怂。
“不够。”撒拉弗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下来。
不够，完全不够！
属于他的！
敢觊觎就等死吧！
白皎皎感受到唇舌的刺痛，微微分神，正好注意到撒拉弗身后某处的暗红。
深沉的颜色与周围几乎融为一体。
那是什么？
阿斯蒙蒂斯一进来看到这幅场景，戏谑地吹声口哨，“真是火热啊，能不能加我一个？”
“滚！”撒拉弗嗓音嘶哑低沉。
“不要总是这么自大，撒拉弗。你现在伤得不轻吧，我一个打不过你，可如果再加一个呢？”他打个响指，周围隐藏的暗红色水流般涌动起来。
“男巫。”白皎皎出声。
撒拉弗活动手指，一手揽着白皎皎，正面迎上去，“正好，一起收拾了！”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男巫嗓音清朗，“大人可以试试，地狱之门虽然是无主之物，但是却融了我的血海之后，它亦是我的一部分哦。”
暗红色的地狱之门随着他的话蠕动，想要包裹住撒拉弗和白皎皎。
时间——
到了。
白皎皎猛地推开撒拉弗。
因为刚才那一吻，撒拉弗稍稍放下戒心，所以她才能轻易从他怀中离开。
“白皎皎！”
女孩儿的身体化为灼热的光球，仿若太阳一般。
炽热光芒照亮地狱之门的内部，驱散黑暗。
自信满满的男巫和阿斯蒙蒂斯被光芒灼烧，痛苦凄厉地叫喊。
他们想要逃出去，却被撒拉弗抓住。
他跟他们同样是恶魔，却似乎一点儿事没有。
“想去哪儿呢？”撒拉弗神情阴鸷，眸色无比恐怖。
*
周围到处是白茫茫的，很安静、冷寂。
白皎皎婴孩一样蜷缩着，眼眸盯着虚空，嗓音很轻，“撒拉弗呢？”
“地狱之门关闭，他回到了地狱。”
“大家呢？”
“地狱之门关闭时，没能回到地狱的恶魔，都被你的力量消灭了，所以他们都没事。”
然后是大家都忘记了关于恶魔、关于天使、关于她的事情吗？
忘了就好。
就当她从来没有出现过吧。
白皎皎闭上眼睛，通身的疲倦让她的意识渐渐消失。
“睡吧，醒了之后，一切都是全新的。”一个温润如春风的身影在白皎皎身边出现。
他身后六只翅膀流光溢彩，无比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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